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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周慕予问:“你怎么知道不可以是你,你问过么?”
段珣摇摇头:“……没有。”
——不问的话,至少他们还能保持现状。
要是问出口,可能他连一声“哥哥”
也听不到了。
周慕予眉头皱得更紧,说:“你想听我说真话么?”
段珣低垂着睫毛,说:“你说。”
“你太顾忌他的感受,只知道隐忍退让,再这样下去,就算某天他被人追走,也是你活该。”
话虽然不好听,但也只有周慕予能对段珣说这句话。
段珣想起刚才视频里贺霆的样子。
——勇敢而坦荡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沈知寒说“我喜欢你”
。
无论他们在不在一起,贺霆都将是第一个带给沈知寒这样一场盛大表白的人。
一瓶酒很快见底,段珣招手,跟吧台后的调酒师又要了一瓶。
周慕予按住段珣的杯子,说:“段珣,你不能再喝了。”
段珣摇摇头,把周慕予的手拿开:“我没事。”
沈知寒离开家的一个多月,段珣像一座压抑的火山,将自己死死禁锢在名为“哥哥”
的牢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我没事。
我没有醉……”
周慕予眼睁睁看着段珣又喝掉两杯高浓度白兰地,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抽走段珣的酒杯:“够了。”
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酒吧里人多起来,周慕予低头看了眼时间,说:“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
是该回去了。
段珣撑着吧台慢慢站起来,低声说:“今天谢谢你。”
周慕予目光复杂,半晌无奈叹了口气:“听我的,早点把话说开,现在这样,你们两个都不好受。”
段珣没有回答。
段珣看起来似乎没那么醉,能说话,也能自己走路,但周慕予知道他的精神已经摇摇欲坠,如果不是到了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情绪,更不会放纵自己沉溺在酒精里。
周慕予把段珣送进路边等候的车,叮嘱司机路上慢点开,到家通知自己。
“这是我的电话。”
周慕予将一张便签递给司机,“当心他路上吐。”
司机恭敬地接过:“好的。
我明白。”
汽车缓缓发动,城市的璀璨夜景变成窗外流淌的光河,段珣仰头靠在座椅上,单手解开两粒衬衫纽扣。
酒精让他的感官变得迟缓,他隐约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慢慢摸出手机,想起自己忘了叮嘱沈知寒晚上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喝太多酒。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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