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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直在听大管家提及刘树榆妻女的时候,余光扫了一眼刘树榆,觉得他表现的状态很有问题,因此又去看了一眼李明达。
见她也蹙起了眉头,便知晋阳公主所疑和自己一样。
长孙冲却没有这般敏锐,此刻只觉得刘树榆此人忘恩负义,竟在他长孙府闹出杀人这么大的麻烦来,便是千刀万剐,也已不足以平了府上下所有人对他的愤怒。
“长孙府厚待你的结果,便是换来这个,何其可笑!”
长孙冲冷笑叹息。
刘树榆忙再次磕头给长孙冲赔罪,“奴最对不起大郎的厚待,奴辜负了长孙府,不敢妄求别的,只想死,只求一死,求速死!”
刘树榆再一次咚咚猛烈磕头,嘴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念着他想要求死的话。
长孙冲眼里抹过一丝狠戾,“死对你来说,太轻了。
真正的痛苦,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树榆哆嗦了下,噤声不敢再言。
“你继续抬头,和我说话时,我不允你低头。”
李明边观察刘树榆的神态边发问,“你的妻女因何重病双双病故了?”
“风……风寒。”
刘树榆道。
李明达发现了他又迟疑表情,且神态很不自然,他整个身子比之前僵硬些许,便知道这刘树榆的问题就出在其妻女身上。
李明达遂又问他妻女吃了什么药,可否看过大夫,风寒病可没那么快就要人命。
刘树榆垂着眼眸,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太清。
李明达至此可以确认,刘树榆妻女的死有问题。
“给你最后一次会,说出作案的原因,”
房遗直出言后,默了会儿,似在故意给刘树榆思考的时间,但刘树榆显然不领情,还是紧闭着嘴死不开口。
房遗直立刻看向长孙府的管家郭峰暮,“我看事因必定出自他妻女,既然他不肯说,便开棺验尸。
你可知其妻女葬身何处?”
郭峰暮正欲开口,那边刘树榆就跟疯了一样大喊。
“不行,绝对不行!”
刘树榆慌了,跪爬到房遗直跟前,苦苦恳求:“她们母女已经入土为安,求房大郎开恩,不要再扰了她们。
活着的时候她们已经够苦了,我岂能让她们在死后继续受罪啊!”
刘树榆说着就痛哭捶地,气愤懊恼至极,也十分恨自己。
“只要你阐明你杀人的原因,我可保证她们长眠地下,任谁都不会打扰。”
房遗直诱导道。
刘树榆红着眼怔了怔,整个人突然崩塌了一般,半瘫在地上。
而后默了片刻,他才狠狠地咬着牙道:“我杀道垣三次郎那个禽兽,不过是以命偿命,是他害死我的妻女!”
刘树榆这时抬起头来,眼里满是燃烧着愤怒之火,泪水大颗大颗地从他一个大男人的脸上滑落,“这个禽兽,他毁我妻子的清白,连我七岁的小女儿也不放过。
我何止想杀他,恨不得将他皮肉撕烂,活活地千刀万剐!”
长孙冲怔了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树榆仍是痛哭不止,喊着自己对不起妻女,他妻女为保名节而亡,死后理该遂了她们的愿,给她们留个干干净净的名声。
而今却因为他的乱言,让她们连最后的清白名声都没有了。
“此事我可保尽量少的人知晓,不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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