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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心在那一刹那碎了，再也无法伪装的冷漠，景非焰扑了过去，将云想衣搂到怀中：&ldo;别怕，别怕，想衣，我在这里，你别害怕。

&rdo;

忽然被人抱住了，云想衣吓得更厉害，疯狂地踢打着，&ldo;放开我，不要不要啊！

&rdo;

&ldo;想衣、想衣……&rdo;温柔地唤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景非焰紧紧地抱住云想衣，怎么也不放手，任凭他打着，脸上、手上被抓出了一道一道血痕，雨水渗了进去，刺人的痛，刺到心里。

&ldo;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别哭，想衣，我们一起回家去……&rdo;

不停地哭，不停地挣扎，嗓子都哑了，手也累了，云想衣终于无力地停了下来，用茫然的目光望着眼前的人。

&ldo;想衣，别怕，是我呀……&rdo;小心地哄着他，轻轻地拥抱着他，景非焰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他，&ldo;想衣，是我呀。

&rdo;

&ldo;非……非焰？&rdo;好象认出他来了，云想衣睁大了眼睛。

&ldo;是我啊。

&rdo;景非焰微笑了，&ldo;我们一起回家吧。

&rdo;

&ldo;我恨你！

我恨你！

&rdo;云想衣猛地用沙哑的声音凄厉地叫了起来。

肩膀上传来一阵尖利的痛楚，那是云想衣的牙齿在嘶咬着他的肌肉，象野兽一样、恶狠狠地啃着，似乎要把骨头都吃掉。

景非焰的脸痛苦地扭曲了一下，他的手抓了云想衣的头发，没有扯开，而是抚摸着，把他的长发缠在自己的手指上：&ldo;想衣……乖，我们回家吧，回家吧……&rdo;

落在肩膀上的冰冷的雨水有了温度，一滴一滴，好象有苦涩的味道。

&ldo;回家吧……&rdo;

模糊的啜泣着，云想衣咬着景非焰，牙齿都在发颤：&ldo;我已经没有家了，他们都不要我……把我一个人扔掉了。

&rdo;

将云想衣搂在自己的胸口，景非焰低低地道：&ldo;还有我呢，想衣，你还有我呀，我喜欢你，绝对不会把你扔掉的。

&rdo;细细地吻着他冰冷的额头，&ldo;回家吧，想衣。

&rdo;

云想衣的口慢慢地松开了，抽搐般地哽咽着，他的手环住了景非焰的脖子，用力地抓着，指甲掐进了肌肉里，抓得血肉模糊。

象是溺水的人攀住那段浮木，死也不肯放手。

&ldo;回家吧。

&rdo;有人絮絮地呢喃着，在耳朵旁边哄着他。

可是恍惚地想起，他已经没有家了。

夜色沉沦，有千重雨，有千行泪，湿尽了红尘繁华。

‐‐

天快亮了，雨也小了，点点滴滴敲在青瓦上，细细慢慢。

从暖色烟罗罩后面透出柔和的灯光，映在云想衣的脸上，却是苍白的。

他还在睡着，秀气的眉头微微地蹙着，在梦里也不得安稳，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宛若受了惊的羽蝶在无声地翩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