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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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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咳了一声：&ldo;这个收购计划到底有多大？&rdo;

药慎行道：&ldo;他们有一本《支那骨董账》，里面有一个详细名单，我估计怎么也得有个几千件，每一件都是好东西。

&rdo;他又补充道，&ldo;慎行绝非贪财才跟他们接洽。

如果您觉得不妥，我这就去回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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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这次出乎意料地没有立刻做出决定，而是问道：&ldo;那本《支那骨董账》你看过了？&rdo;

&ldo;是。

姊小路永德借给我扫了一眼，不过没让我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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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问你，你说实话。

这份名单里，有没有阴货？&rdo;

出现在市面并且被人盘玩过一阵的古玩，叫作熟货；刚刚从墓里或地下挖出来的，叫生货；还有一种古玩，大家都知道搁在某一座墓里，但还没人挖开，这叫作阴货。

阴货数量很少，但件件名气大，价值连城。

比如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真迹，大家都知道唐太宗临终前吩咐陪葬，如今就在昭陵底下，算是最著名的一件阴货。

沈默问这份名单里有无阴货，实际上就是在问，日本人有没有打算在中国挖坟掘墓。

要知道，帮日本人鉴定古董，这是一回事；带着日本人去盗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其时&ldo;汉jian&rdo;一词尚未流行，如果帮日本人做这种事，传出去五脉名声不保。

药慎行肌肉一抖，咕咚跪倒在地：&ldo;我看到的名单，大多是熟货，以汉唐宋明几代居多。

慎行这点轻重还是分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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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用词：&ldo;大多？这么说，你还是看见几件阴货了喽？&rdo;药慎行脸上露出一丝恼怒，但许一城紧抓不放，他只得无奈答道：&ldo;那本古董账是按年代排序的，我无意中翻到最后一页，只看到那么一件阴货，标明是清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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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什么？&rdo;

&ldo;乾隆皇帝的九龙宝剑。

&rdo;药慎行回答。

听到这个词，许一城心中陡然跳了一拍，一下子想到陈维礼那信纸里潜藏的剑影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