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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切,真实又虚妄。
尘封记忆里,也是月圆之夜。
那时望舒的病远没有这般严重,脸上的伤痕也绝不像如今狰狞。
但偶尔也会痛得脸色苍白,浑身发冷,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伸到他的手心。
【有些疼……】
【小东西,帮我暖一暖,好不好?】
后来他和玄瑷做了朋友,他就再也没有求过他帮忙。
时至今日。
如今的这个人,好像已经不再会说疼,不再会露出一点脆弱。
哪怕昨夜痛到几度昏死过去又痛醒了许多次,也咬着牙一声没吭。
……
昨夜,那个侍卫一直守着他。
他只上前几步,那侍卫的就是一狠戾狞颜色,一双眼睛泛红狠狠瞪过来:“滚,你敢再靠近一步试试看!”
傅朱赢垂眸,凉薄笑了笑。
但谁让月华城主偏偏叫了他的名字。
“丹樨,你……先出去。”
一句话,楚丹樨的眼中便是一片溺水一般的绝望。
他离开后,傅朱赢轻轻碰触了慕广寒满是伤痕、裹着绷带的指尖。
“让你过来,没让你……碰我。”
傅朱赢垂眸点点头,听话地松开。
可他刚刚松开,就看见慕广寒呼吸微弱,指尖微动,主动攀上他的指尖。
傅朱赢眼神微明,继而只觉一阵微疼,才发现慕广寒的手指正不断擦过他虎口一道扔在发白的嫩伤。
傅朱赢:“……”
“燕子窝”
的某个夜晚,西凉的白色海东青飞过来,腿上绑了一管信件。
他截获了那信,偷拿回去,却不料那小信筒有特殊的开启方式,他用力拆开,结果手和信件一同被药水腐蚀。
不过几天后发生的事,让他猜到了信的内容——当晚那封信,本应是西凉王的降书。
若是他不曾拦截那只海东青,月华城主本在天降大雨的前夜,就该早早收了西凉的降。
也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遑论眼下的危机。
是他,闯了大祸。
心脏在懊悔之中砰砰跳,他却倔强得地咬牙俯下身子,满眼冷静:“可是,望舒。
倘若我不是那般用心事事观察,又怎会知晓,原来你与西凉王之间……过从甚密、交往多时?”
“甚至把所有人蒙在鼓里,互利互惠、交换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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