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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炭翁激动地握住老阿提的手,“老兄你看!
我就说我没看错!
是个英雄!”
崔湃领队回衙署的路上,陷入回忆。
如果,那个男人不姓李,该是自己的同行,他们一起打过架,一起拼过刀。
一直到他们从小乙巷出来,都没有一个暗卫现身,柴三妙认识到李雘根本没带暗卫。
跟街头小流氓打架的,可是李唐之主。
柴三妙处于群殴的震惊中,完全没意识到李雘拉着她的手腕。
“还想去哪里?”
李雘问。
柴三妙抬头正巧对上李雘侧转的脸,距离近得让她注意到李雘耳下的红肿,该死,他被打到了。
去哪里?“去龟兹老医师那里!”
“好。”
西市的坊街上,人流如梭,运货的辎车交叉穿行,柴三妙一路盯着李雘的耳背,李雘一手牵着马,一手拉着她。
运货的人一阵吆喝,挤开人群,眼见撞到柴三妙,李雘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扣入怀中,她的鼻子撞到了他的肩膀,好痛。
柴三妙不吭声,李雘将她拉到路边,很关切,柴三妙摆摆手,让走快点。
将马拴在一边,他俩又站在夯土房子门前排队。
维持次序的小哥瞧了一眼天色,在柴三妙他们身后拉了布条,示意今日看诊到此结束。
病患离开医馆,大喜大悲,只有馆中龟兹医师见惯百态,不悲不喜。
龟兹医师一见到李雘就知道又打架了。
他让李雘把圆袍领子拉开,柴三妙也不知道回避,她很关心李雘的伤势,李雘看了她一眼,抬手慢慢把袍子解开。
红红的印迹从耳后到肩颈。
柴三妙有点紧张,“严重吗?”
龟兹医师手上正拿着外敷的药膏,反问李雘一句,“严重吗?”
李雘:“……”
龟兹医师给他边上药,边说:“皮外伤,皮糙肉厚的不碍事。”
若不是她带李雘去老阿提的馃子铺,就不会遇上小乙巷的浮浪子,更不会让李雘故意找打,揪出做地头蛇的武侯。
李雘可千万不能有事,若是惊动了太医署,柴三妙觉得她肯定走不出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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