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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巷子口响起金属撞地的铮铮摩擦声,聂小四喊来的那几人看清楚之后,互相对望,几乎都笑了。
这条巷子早上是菜市,到了傍晚放学的时候人影渐稀,即便刚才有路过的,看见小流氓斗殴,也都远远的避了去。
现在巷口拎着一条镀锌水管向他们冲过来的干柴棍,明显是地上那小子的同伴。
只是那小子白白的脸,鹭鸶一样细的脖子,干瘦的小胳膊,颈上的绷带吊着折了的左臂,这样也来帮忙,岂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看见围攻姚景程的有五六个人,人人比他高一个头,黄毛白惨惨的脸依旧没啥表情。
他很瘦,瘦得有筋道,右手水管通一轮狂舞,呼呼的风声擦耳而过,那几人没拿武器,后退了几步,散成半圆。
黄毛停下来,也不往姚景程的方向张望,只是拄着水管盯紧了面前这些人。
外表孱弱的他这种不管不顾、最多大家一块死的劲头让那几人有些出乎意料。
姚景程胡乱抹了一把脸,也不理满手的血,先捡起地上的书包。
他和黄毛一人有把长武器在手,即使被团团围住了,也没那么容易给人近身。
对方有人跃跃欲试地上来想抢黄毛手上的水管,黄毛直打过去,镀锌水管横着劈向那人咽喉,那人连忙往后闪过,险险避开,眼里已经有了一丝退意。
带头的这位大概是看再打下去这边也占不了太多便宜,老大说给小四出出气就行,横竖姚景程已经见了血,拖下去招惹了条子来更不值当。
于是冲姚景程说:“小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后泡妞记得长眼色长记性,别惹上不该惹的人,把命搭进去了。”
他们来的快,散得更快,没一会已经出了巷口。
姚景程松了口气,腿也跟着一软坐到地上。
边用袖子擦脸颊的血边问:“你怎么在这?知道我有麻烦?”
“你说开学就不去丧狗那儿了,我来看看你有没钱请我吃饭。”
黄毛把水管递给他,“我在你家门口工地捡的,妈的,没这东西今天我俩又要进医院。”
姚景程拄着水管头站起来,笑骂:“那你拿回家供着。
我说你是来请我吃饭的是不是?这几天我不在赚了多少?”
“一包干脆面。”
黄毛干巴巴地说完,想到什么,于是难得地笑起来。
“别老记着干脆面,你早还清给我了。”
姚景程揽住黄毛肩膀,借力站稳了往前走,补充说:“没还完今天也清了。”
他内心极不情愿,可之前在他哥强硬的姿态下,只得喏喏答应不再去丧狗那做事。
可这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发现丧狗哥的丰田面包车停在校门口等候着,姚景程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上车。
丧狗上下打量他,“瞧不出来,你小子也够糙性的啊?惹谁不好,惹上聂家兄弟?”
丧狗真人并不像名字那般狰狞狠辣,一对眼睛滴溜溜地倒像只老鼠。
姚景程没问他从哪听到傍晚的消息,闻山就这么大的地,谁不知道谁?他寻思着会不会连丧狗也是聂家的人,这是又为聂小四出头来了。
他一时间沮丧无比,沮丧过后心想不就是再去医院修理一次零件?又不是怀孕,怕啥?于是,反而生出些孤勇来。
哪知丧狗见他半晌不说话,托住他下巴把脸拨过一边,就着车里微弱的光线看了看,说:“还行,下手留了情面的,聂老二做事也不算过。
不过,这样不好办了。”
他说完沉吟,有些棘手的样子。
姚景程掩不住好奇的眼神,丧狗豁达地笑了笑,说道:“算了,本来打算问问你想不想报仇,想出气哥帮你。
不过这一看,也就是毛小伙子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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