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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是废矿,那里头设备都旧了,说不准……”
庆娣满脸震骇。
姜尚尧点头,“那个矿估计以前也是私人开挖的,最简陋的巷道,全木头的,木头有些朽了。
如果我挖的时候不小心,可能塌方。
当时又只有我一个,结局很难说。”
那样的巷道里,入地近百米深,身边没有人声,周遭一米外便是黑暗,唯一的光线是安全帽上的一盏小灯。
她能想象,每挖一锹下去,他的心就会跟着抖震一下,看一眼头顶的土方。
庆娣咝咝地小声抽气,“你不要命了吗?”
“当然要,所以往里头走的时候,每一步,我都用手使劲撑撑前方头顶,看落下的土多不多。
走几步,就丢个烧着的布进去,怕有废气。
庆娣,你看,哪怕是冒险,只要大着胆子尝试,提着警惕心防范,总有几分胜算。
爱娣也一样,不管向雷将来是好是坏,她努力了,就代表有希望。”
庆娣凝视他平静坚定的眸子,然后扬起嘴角紧紧抱住他。
“我喜欢你。”
姜尚尧无声而笑,回拥她,亲亲她额角,说:“我以为你要说‘我爱你’。”
伏在他肩上的庆娣欢颜尽展,轻声问:“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既然你说了那三个字,那我只好勉强接受了。”
十一假期匆匆而过,姜尚尧接着去了原州,没几天再联络时,他又去了邻省。
回来后,他送庆娣一个雕花匣子。
老木色,泛着油润,喜登枝的花样很是精致,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庆娣望他一眼,他示意她打开看看。
里头是一方镇纸,羊脂般的白,沁出淡淡乳黄,上头雕了一只貔貅,模样灵动趣致。
他帮她拿出来转着打量一圈,说:“这只狗可比福头可爱多了。”
说着见庆娣忍笑想捶他,先行笑起来,对门外吆喝一声:“福头,来看你兄弟。”
庆娣接着他的话尾也吆喝:“福头,石头出差回来了,快来叫爹。”
福头激动地跑进门,眼巴巴地看两个人笑闹着搂一团,没一人理睬它,怏怏地走回门口蹲下。
闹了一会,庆娣理理头发,拿了镇纸放在手心细细摩挲把玩,若有所思地问:“很贵吧,你别说去那么多天就是为了买这个。”
“别人介绍的中人,捣腾了两幅好字画,拿去鉴定了确实是真迹。”
姜尚尧粗略解释,又转移话题,“你不是属狗的吗?看到那人有这个,当时就想起你了。
平常摆案头好看,写字累了又能拿着玩。”
庆娣将东西收好,想了想拧头问他:“你说那王老头是倒卖文物进去的,就是他介绍的,对不对?还有,你买字画做什么?姜大哥,我以为你现在只是一门心思做好矿。”
姜尚尧拉了一张椅子并排坐下,打开盒子看了两眼又阖上,再望向她时脸上已经一片肃色,“年后要整改小煤窑小煤矿,周村那个确实过了整改线,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中途会不会有变故。
一切都是上面说了算。”
庆娣咬着下唇思量片刻,忧心忡忡地问:“你是怕有人捣鬼?”
他将她纠结的双手包在自己掌心里,缓缓说:“所以有些路子必须要走。
别说便宜东西了,贵的人都瞧不上,只能找又贵又稀罕的。
庆娣,理解我,嗯?”
他微微欠身凝视她双眼,“你知道周村的矿对我有多重要。”
她轻轻点头,不解眉间忧色,“我知道。
聂二势力那么大,总要小心防备着。
我不想你去做坏事,可是,我也不愿意你被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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