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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问大磊比较合适,他跟着姜哥的时间多。”
老于世故的老凌推搪的反应在意料中,庆娣不置可否地笑,“是吗?昨天你们一起去吃饭,我还以为认识许久了。”
老凌额上青筋噗噗地跳。
昨天散席后翟医生挤兑姜哥送她回原州,而姜哥居然答应,当时老凌就深觉势头不妙。
他倒没料到温吞吞的庆娣会这么快发现真相,只是以他亲眼所见,姜哥纠缠翟医生,虽然换得一个耳光,但是两人眉来眼去间明显有苟且之意。
姜哥夜半远送翟医生,更是坐实了他的想法。
以男人的角度,拿下翟医生,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屈。
可姜哥新婚在即,未婚妻又是这样的好姑娘……庆娣嘴角无奈的笑容让老凌心中颇为踌躇,两年前的春节,第一次见面他就暗赞姜哥好福气,而自己那内向的女儿与庆娣也向来相得。
只不过跟着姜尚尧一步步走来,一步步接近核心,几年的狱友交情在当下不值一提,更何况,他是受恩于姜,姜尚尧的私人生活他无从置喙。
凌万强只能暗叹一声可惜了。
“以前在冶家山,有一年我们在矿场干活出了事,姜哥把重伤的人送回监狱医院,翟医生那时在监狱做狱医,就此认识。
监狱里平常送药都有劳动号负责,我之前也只见过翟医生一面而已。
今年姜哥与翟医生重遇,她家里有些关系能帮到姜哥,因为这样才多了些公事上的接触。
嫂子,你别多心。”
庆娣没注意到自己紧握双手,用尽全力,只是留心凌万强的一字一句。
听起来万分中肯,可假若事实如此,在影楼时他何必骗她说要立刻回去原州?大磊又何必要载着她在闻山市里兜圈子?况且……
凌万强见她眼神泠然,忽地意识到自己的疏漏,连忙补充说:“我之所以说不太清楚他们认识了多久,指的是重逢后的这段时间。”
“看来我真要再去问问大磊。”
庆娣沉吟说。
二货那大嘴巴。
凌万强闻言眉心一跳,可预期的后果令他此时心中左右权衡,万般无奈之下,终于艰涩开口,劝解说:“嫂子,姜哥对你的感情我们都知道,你对姜哥也是一样,没二话。
两个人能这样,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本来人活着就难,难得幸福,何必执着?”
话下隐晦深意,以及眼中怜悯,庆娣了然于心,不再需要其他的答案。
她静静等待姜尚尧的到来,虽然她已经不确定今时今日的他会不会在垦拓事业疆土的忙碌中拨冗应酬她感情的困扰。
姜尚尧傍晚后回到矿场。
庆娣正坐在窗前写字,暮光游移在她发梢,伏案的背影看来寂寥无比。
她闲时最爱抄诗,随性地写,记得什么就写什么,说从心到笔尖落墨的过程能令心绪宁静。
姜尚尧走过去从桌上拾起一张纸,“我已听到悲伤碰撞的落地声,响亮的木头落在庭院石板上……”
这句恰到好处地形容出他下午得知消息时的心境,老凌那一通电话打来,才开完会心中颇有几分志得意满的他顿时如冷水浇头。
庆娣写完最后一笔,抬起脸,不觉就想到另外一首“在微微摇晃的倒影中,我找到了你,那深不可测的眼睛”
。
她绽开微笑,因那一见便压抑不住的泛滥爱意。
被她笑容里的温暖照拂,他眼中掠过一丝愕然,随即也无声地笑起来,只不过无力且虚弱。
“福头呢?”
他四处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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