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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4页）

每到秋蟹上市，那动辄百元一斤的价牌能把颂然吓退十步。

他一个月入三四千的小画师，能吃饱饭已经很不容易了，螃蟹什么的……最多也就过个眼瘾。

贺致远却记下了他的喜好，提议说：&ldo;合生汇新开了一家吃螃蟹的地方，等我回来，找一天带你去吃。

&rdo;

&ldo;啊？&rdo;颂然受宠若惊，&ldo;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破费呢，多不好意思啊。

&rdo;

贺致远不介意为他破费，何况一餐千余元的螃蟹宴也实在称不上破费，三两句就把这事敲定了下来，没给颂然第二次拒绝的机会。

他正准备问颂然还有什么喜好，电话那头响起了啪嗒啪嗒的拖鞋踩地声，然后是布布娇软的嗓音：&ldo;哥哥，我洗了两个苹果，一个大，一个小，你要左边的还是右边的？&rdo;

颂然想一想，说：&ldo;要右边的。

&rdo;

布布嘻嘻哈哈一阵笑：&ldo;右边是小的，左边是大的，哥哥运气太差啦，再猜一次！

&rdo;

颂然于是改口：&ldo;那要左边的。

&rdo;

&ldo;猜对啦，给你！

&rdo;布布欢悦地说，&ldo;哥哥吃大的，布布吃小的，这样才对嘛。

&rdo;

接着贺致远就听到了咔嚓咔嚓啃苹果的声音，起先模糊，后来清晰了许多，仿佛是故意凑到听筒前，向他炫耀这个苹果有多么脆慡甘甜。

&ldo;拔拔，你听到了吗？&rdo;布布乐悠悠地说，&ldo;我和哥哥在吃苹果，你不在家，没得吃！

&rdo;

几天不见，还学会嘲讽了。

贺致远颇觉好笑，颂然也乐得不行，伸手戳了戳布布的小腮帮：&ldo;不许欺负爸爸。

&rdo;

&ldo;喔。

&rdo;

布布点点头，又啃了一大口苹果，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想把布兜兜挤下御座。

布兜兜龙颜大怒，尖爪出勾，扒住颂然的睡裤呜呜低叫，最后还是输在了体型上，被布布一屁股铲开，骨碌滚进了抱枕堆里。

时钟拨到九点五十分，布布与布兜兜已经重归于好，正趴在地毯上一块儿玩铃铛球，滚过去，推回来，叮铃当啷满屋响。

颂然铺开一张画纸，与贺先生聊起了新的话题‐‐关于颂然的职业。

一个擅长带孩子又擅长绘画的年轻人，贺致远根据经验，想当然地认为他是一位小学美术老师，颂然飞快打着商稿糙图，笑着说：&ldo;我要是有这么稳定的饭碗就好了，可惜没有啊。

我是个画插画的，儿童插画，给小朋友读的童话故事配插图。

收入不太稳定，一会儿够一会儿不够的，勉强能算自由职业吧。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