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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结很感兴趣,后来请乌云为他培育了几只,没想到多年后还真得到这几只信鸽的重要帮助。
信鸽放飞不久,老远就听见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马蹄声。
乌云对桑结说:“大人,王妃来了。
她从不坐轿。”
正月的拉萨天寒地冻,王妃其其格进屋后脱去大氅,上身是一件银白色及膝短袍。
腰束粉红色宽带,足蹬棕色马靴,裤帽也为银白色,三角形锥帽顶缀一绒球,摘去帽子,黑发如瀑,乌云用一纱巾帮着将头发扎起来。
看见桑结嘉措拿着纸笔从里间走出,其其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天冷,王妃不妨先坐下烤烤火。”
桑结边说边示意侍从上茶。
“其其格既拜师学画,以后我称大人为老师,望老师对弟子直呼其名。”
“这怕不妥吧,也好,只在作画时如此称呼。”
其其格与乌云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那就请老师开课吧。”
“我想先问问,以前王妃,噢,不……”
桑结想起刚才说好直呼其名,但不习惯,叫不出口,一时有点发窘。
“老师是不是想问弟子以往学过画没有?”
桑结不由心中赞道:这女子果然机敏。
“小时,父亲曾请过一位先生教我识字,也跟着他学过几天书画,工笔、写意都学过,我还是喜欢写意,无拘无束。”
“这么吧,请、请回去各画一张,下次带来,看看再说。”
桑结觉得说话太吃力,想早点下课了。
“老师,我带来几张,您先过过目。”
一招手,乌云从袋中掏出递上。
这女子确是虑事周密,桑结心中暗想。
接过一看,虽系初学,但作画认真,尤其两张写意画,颇有意境,其中一张有点泼墨味道了,运笔大气,显出作者心胸不凡。
桑结边看边不住点头。
“老师,我想学画您送给汗王的那种画。”
“那是水彩画,西洋技法,与汉地画法和我们藏人绘唐卡的方法不一样,所用的颜料和毛笔也不同。”
“那怎么个画法呢?用什么画?”
“你回去用淡墨画一幅画,勾出轮廓就可以,下回拿来再教你填涂颜色,这有点象画唐卡。”
“我看看用什么颜料行吗?”
桑结引其其格进到里间办公室,坐在桌后从抽屉中拿出一盒颜料。
其其格看着一块块五颜六色的小片片很新奇:“老师,怕是府里没这东西,外边有卖的吗?”
“外边没有卖的,我这是托一个经商的朋友从印度捎回的,你就用吧。”
“这本书皮的画真好看。”
其其格见桑结的桌上放着一本画册。
“噢,这也是从印度捎回的。”
桑结边说边打开。
其其格在他右侧俯下身去看,一绺头发不经意拂过他的前额,同时,桑结觉出一种从未闻过的体香钻入鼻孔,连她呼出的气也是甜甜的。
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与一位年轻异性如此近距离相处,而这香味,就像一杯醇酒,让他足足品尝了一辈子。
送走其其格后,桑结坐也坐不下,看书也看不进,只是在屋里转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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