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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是要过手的,何况若是那伙计报措价就麻烦了。
陈小粥打量着她,没同意也没有不同意。
沈芜惯会蹬鼻子上脸的,又道:“最好能给他一个陈记的办事牌子,这样也不至于让人欺负他。”
陈小粥:“你不觉得你这人挺不知分寸进退的吗?”
只要能与她有好处,沈芜从不要脸皮:“还好吧。”
陈小粥:“你是天生如此,还是……”
她不再继续往下说。
沈芜状如寻常:“一个人想做一件事,总会有一些蛛丝马迹,就算不问,在一回两回地试探下,便能猜出我在其中的价值。
既然我改变不了你的想法,那何不利用我的价值多给自己争取一些东西。”
陈小粥这才明白,那几次看似无理的要求,其实也是她在试探自己的底线。
都是聪明人,她也将话挑开了说道:“好,其实我对你的要求也很简单,学好礼仪,断绝家中联系,最好和渔利口的人也不要再往来。
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给你身份地位和钱。”
沈芜没多少惊讶不忿这种没用的情绪,更多的是冷静思考。
陈小粥料定她挠破脑袋也猜不出来,大发慈悲地说道:“我知你对渔利口的人有感情,我不强求你马上离开他们,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人是最多情也是最无情的东西,一旦没了共同拥有的情感或利益,就会变,而她注定不会跟这些贫民同路。
沈芜却想,陈小粥真是个不错的领导,应了她:“三个月够了。”
陈小粥曾经料想过几种情况,若是沈芜是个贪图富贵爱慕虚荣的,那她就给她钱和虚荣,若是沈芜是个硬骨头,样样都不顺她的意,那她就用毒将人控制起来。
她也听说过世上有一种奇毒叫声声慢,给人种下,必得月月服用解药,否则痛不欲生,烂遍全身而亡。
可她没料想到沈芜是这样一个沈芜。
她清醒地顺从她,这让陈小粥想不通。
沈芜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不想猜测,顺势提醒道:“楚王府里的茶当然是好茶,不过你在外面还是要当心些,别误食了东西落入圈套。”
她将赵兴给她的五石散从怀里掏出递给她看,“有人在拼命往你的地盘塞人,也有找到我和赵兴头上的,想让你染上这个,我猜是想通过控制你,控制陈府。”
陈小粥秀眉紧蹙,将那小纸包丢进茶炉里烧了。
“真是贼心不死,眼见着楚王就快来荆州府了,生怕我生了二心吗?”
从第一次见陈小粥到刚才,她的眼眸中总是蓄着笑意,有虚情假意,有轻慢讥讽,却从未见过火气,看来是真生气了。
沈芜没有问她是何人,问了也不会告诉她,不用惹人嫌。
一阵大风刮过,将水榭外的细雨猛推进来,染湿了衣裙,燕娘和明姑赶忙撑开纸伞为陈小粥遮挡,反而溅了沈芜一身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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