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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多月来,他每日加到一起也不过就能清醒一两个时辰,有时甚至一两天都浑浑噩噩的。
何况,程梨现在腿软的很,哪也去不了了。
小姑娘将手中的杯盏握得更紧了几分,心中的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
内廷,朝阳宫,新帝寝居。
张明贤弯身抬手,连同另一名太监恭恭敬敬地将迎面的珠帘拨开。
萧怀玹一袭墨色金纹龙袍,抬步进来。
他生的很高,身姿挺拔,身形伟岸,幽目深不见底,仿若无时无刻不透着股子冷冽猖狂的气息。
进来,人便张开了手臂。
太监二人侍候他脱下龙袍。
温池中的水早已备好。
净室灯线昏暗,水汽升腾,热气扑面。
男人宽肩窄腰,背部厚实,沟壑分明,沐入其中,健硕的臂膀搭落池边,前身胸膛肌理紧致,一半露在外面,一半浴在水中,影影绰绰,似隐似现,不觉间,一只节骨分明修长的手移至脸庞,触及鼻息,略略一顿,半眯着的眼睛眸色愈发晦暗。
夤夜,龙榻上独躺一人,纱幔微微轻动,琉璃灯盏中泛着昏黄的光线。
男人紧闭双眸,额际上缓现汗珠。
耳边传来女子的喘息声。
水池中,她柔若无骨,好似一朵绽放在水中的白色海棠,清媚的面容渐渐自水底浮现,露出水面,青丝浸透,未着寸缕,朝他飘来,如藕细臂慢慢勾住他的脖颈,游至他身后,伏向他背脊,自后将他环住,贴将上来,纤软柔荑在他的胸膛上寸寸挪移。
灯光恍惚,烛影轻摇,四下迷离氤氲。
喉结微微滚动,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线条硬朗的脸颊慢慢流下,滴落,一滴接着一滴,许久。
突然,那双幽深的眼在黑夜之中,骤地睁开。
额际汗珠犹在,深眸漆黑,混着不明情绪,又是许久,萧怀玹冷声开口。
“来人。”
*********
张明贤赶到的时候净房中已经响起水声,不及询问一二,里边,男人的语声传来。
“把曹顺德叫来。”
“是。”
张明贤应声,马上吩咐了下去。
那曹顺德便是每隔三五日去东宫察视一番的曹公公。
平日里除了禀告东宫事宜,陛下从不唤他,他也见不到龙颜。
眼下昨日刚刚查完,黄昏那会,他也刚刚禀报过,曹顺德想不到陛下会因何事唤他。
尤其此时不过寅时三刻,天还未亮。
太监心中忐忑,脚步更快。
不时,终于到了朝阳宫,他弯身进去,到了殿中安立一旁,静静相候。
没一会儿,净室中传来动静,脚步声渐起,曹顺德微微抬头,瞧见了出来的人正是陛下,马上躬身参拜。
萧怀玹里衣未系,敞着怀,出来后慢慢悠悠,直奔曹顺德而去。
到了眼前,一言未发,抬起长腿一脚便踹到了那曹顺德身上。
曹顺德吃痛,又何止是吃痛,跌倒在地,脸色当即惨白,浑身冷汗涔涔,一道自额际流下,马上爬起跪下,抬头,眼中带着乞求,含着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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