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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辞敛起鸦羽似的长睫,面无表情地静默半晌,在对方即将退到身后老榕树时,她笔直长腿一迈悠然靠近。
老人家吓得瞠大眼睛,浑浊眼珠里满是惊恐。
“外公教导我,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
她蹲下身与老人家视线平齐,由着惯性,裙摆向上收,脚下踩着的焦黑小皮鞋边尖锐的光闪过,“乖孩子,要听话。”
“”
老人家心脏猛跳,“你你你——”
衣领瞬间收紧勒住咽喉。
虞辞轻松地拎起他的身体。
“唔唔唔!
!”
老人家喘不上来气,两眼一翻,手脚失力软绵绵下垂,竟然晕了。
“沈伯!”
村民惊呼。
但他们只敢在屋里看着,不敢出门救人。
沈伯瘫软在虞辞手上,由她拖着慢慢往前走,若非胸口还有轻微起伏,否则众人都要怀疑沈伯已经死掉。
虞辞云淡风轻地往记忆里老人家住的地方走去,好像是她家隔壁?
她循着位置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悠悠晃荡,颇为狼狈的长发随风飘动,恍若妖物现行前会有的黑烟,诡异非常。
只是——
虞辞茫然的看着前方岔路口,脚步迟迟没动。
左边?
右边?
或者第三条路?
她路痴有点严重,生活在这条村子里十几年,依旧没记住自家该往哪走。
在心里衡量决策后,虞辞踏上左边窄小到仅能容两人并行通过的小道。
这条路外停着辆与村子格格不入的玛莎拉蒂豪车。
虞辞路过车子时罕见的停顿一秒,垂眸算算日子,也该是这几天了。
皮鞋踏在安静的地面,踩出嗒嗒脆响。
果不其然,走了几十米后,她就看见家里标志性的桃树。
这会春暖花开的季节,粉红娇嫩的花争先恐后地盛开,迫不及待探出院外欣赏春日光景。
虞辞手上提着人,她直接一脚踹开铁门,在邻居震惊的叫喊声中将沈伯扔进去,声音清浅:“不用谢。”
她转身往隔壁走去。
十五年前虞辞被仙师六字断言“霉缠身,累其家”
,会给虞家带来无可逆转的厄运,靠近她非死既伤,父亲虞中源立即决定把才三岁的她送离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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