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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很沉默,因为嗓子在小时候的火灾里面被烧坏了,讲不了太多话,连着被烧坏的还有他的小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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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楼谏认得他的声音,那是他上一辈子在临死前最后听见的声音,他怎么会忘?
他的脑子又有点晕,腿也跟着发软,斜靠在身后的墙上,几l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之前舞台上白盛忻说话的声音,似乎是和记忆里面的重叠到了一起。
他躺在病床上,周围的一切都是雾一样的白色。
“你去,结束这一切吧……不要让阿刃再这样痛苦了,我不忍心。”
“好。”
那沙沙的声音说道。
他对白盛忻的态度从来都是这样的温顺。
就像是白盛忻不是让他杀一个人,而是让他给他摘一朵花一样。
于是楼谏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离他越来越近,氧气管被人生生拔掉……
他睁大眼,从喉咙里面慢慢咳出温热的血来。
他怎么能不恨呢?
他更恨的是——那人哪怕是这个时候也不肯脏了自己的手。
男人叫邬合。
如果说上辈子的殷刃是白盛忻半路捡回来养在身边的狗,邬合就是白盛忻身边最毒的那条蛇,最好用的那把刀。
从殷刃和白盛忻认识开始,对方就跟在白盛忻身边,从来都不曾分开过。
很多白盛忻不肯做的事情他都做,楼谏偶尔都会怀疑,他对于白盛忻的是真正的情人之间的爱吗?还是一种近乎已经成为信徒一样的虔诚的信仰。
——重生回来的楼谏现在明白了。
原来在七岁那年的时候,白盛忻在火场里面救出了邬合的命,从此他就将他的命卖给了一个恶魔。
这一个歌舞结束了,白盛忻又站上台来,身边跟着的还是陆明景。
灯光亮起,他们言笑晏晏,交谈甚欢。
多么般配的一对玉人啊。
多么让人羡慕。
光亮起的时候,楼谏看见男人的眼睛垂了下去,有一点冷冷残忍的光最后闪过。
邬合的手轻轻下意识地摸上了腰间。
“哎,你喜欢他吧?刚刚那个台上的主持人。”
楼谏扬起唇来。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骤然之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甚至于控制不住地想要发笑,原来如此啊。
他心想。
……原来如此!
多么浅显的道理,怎么他上一辈子就是死活没弄明白?
“真可惜。”
楼谏低声恶劣地笑,周围乱得过分,但是他知道邬合能够听见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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