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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间,浑身的力气都被剥夺了,好似这段时间都是一股气在强撑着他正常地生活,现在气没了,他成了软脚虾,被人抱在怀里半天反应不过来。
霍佑青疲惫地眨眨眼,“松开我。”
仇问斐闻言习惯性地要松手,但不知为何,他咬了一下牙,又重新抱紧,甚至叫起原来在大学时的称呼,“佑青,我有话想跟你说。”
怕被人拒绝,他语速很快,却又带着结巴,“我之前做的事都非我本意,真的!
那个戴沅……他很奇怪,那段时间我就像昏了头,他说什么我、我信什么,我怀疑他……对我催眠了。”
说到这里,他眼里闪过痛意,“我的人生全被戴沅毁了!”
又一个受害者吗?
霍佑青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他没把仇问斐说的事当真,如果催眠可以把爱恨混淆,那戴亦莘肯定第一个就要来催眠他。
“松手。”
他漠然地说。
仇问斐眉心还拢着,他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可被打断。
霍佑青意兴阑珊,俨然不想听他多废话,“不管你今天是过来道歉也好,其他也罢,我都没兴趣,现在请你松手。”
这样冷漠的态度刺痛了仇问斐的心,他今天是意外看到霍佑青,一时心情激荡,便不管不顾上前还将人搂进怀里。
他想不管霍佑青打他也好,骂他也好,都是他的错,他都认。
是他鬼迷心窍,莫名其妙因为那个叫戴沅的人欺负霍佑青。
但此时此刻,他看着霍佑青冰冷的双眸,脑海里浮出一段像是他的记忆,又不似他的记忆。
充斥臭味的实验楼卫生间,他对着刚死亡的病兔解开皮带——接下来,一声惊叫让他回过眸,他甚至来不及把东西藏回自己裤子里。
离开校园的那天,他没有看到霍佑青,他的室友也纷纷缄默,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所有人都视他为变态。
他没有成功从大学毕业,变成了一个肄业生。
父母在家中天天吵架,最后选择对他拳脚相向,用各种各样的话侮辱他,嘲讽他,说他害得全家人都抬不起头。
霍佑青肯定也瞧不起自己。
为什么要瞧不起他?
任何人都有自己不可言说的阴暗面,对伤口血液能产生快感是他的错吗?他错就错在没有藏好罢了。
这样想着,仇问斐又重新将目光聚焦在霍佑青脸上,他喜欢的人瘦了些,但依旧漂亮,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茫茫人海就这么容易发现对方。
漂亮的事物谁不喜欢?
他喜欢死了。
霍佑青见到仇问斐的脸突然凑过来时,惊愕且怒,他匆匆扭开脸,但还是被亲到额角。
不等他恶心反胃,仇问斐竟还继续亲他脸,惊怒之下,抬手一个手肘顶开对方胃部。
仇问斐疼得吸气,但依旧不愿意松手,混乱地说些疯话,“佑青,你原谅我,我……”
这次没等霍佑青出手,不知从哪里出来好几个穿黑西装、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保镖出现,他们几下就把仇问斐压跪在地。
霍佑青愣了一下,“你们是什么人?”
保镖们不说话,只对霍佑青点点头,就准备把仇问斐带走。
如果被带走的人是龚琅,也许霍佑青还会相信这是龚家的人,可仇问斐家境普通,是断然请不起保镖的。
他挡住保镖们的去路,说出心里的猜测,“你们是他的人对吧?”
霍佑青没直言,但保镖们已经明白。
其中一个冲霍佑青点头,又道:“霍先生有受伤吗?需要我们送您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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