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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指责明里暗里的季月舒。
她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又羞又怕,刚卸完妆的素净脸颊,比打了粉底还苍白。
下唇快要被咬出血了,都没想出一个好办法安稳脱身。
就在那群人推推搡搡的快要冲进来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干净又温柔的男声,三言两语间,将那群人哄着离开了。
等人都走光了,后台管理才姗姗来迟,道歉和安抚的态度挑不出一丝错漏,最后意味深长的告诉季月舒,“刚刚帮忙的那位先生,说是姓宁。”
姓宁。
季月舒记住了这个属于东方的姓,打算等下次遇见的时候,好好的感谢同胞。
没想到第二次去演出,就收到了一束巨大的花。
署名是熟悉的,宁先生。
只是当季月舒循着侍应生指的路追过去想要好好道谢时,却再也找不到人影。
就这样,那位姓宁的先生像隐没在她生活中的圣诞老人,在每一次季月舒演出时,雷打不动的送一束花,却从不会真的出现,更不会打扰到她。
就在整个后台,都知道东方来的月舒小姐有一位忠实观众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两个人真正见了面。
暴雨如注,装潢奢华的大厅门口,一群衣着精致的男女皱着眉头看窗外,门外一辆辆豪车挤成一团。
季月舒结束了演出,准备走却打不到车,林雾宜说要来接她,但也被堵在路上。
站着也是干等,她干脆去餐厅取了一杯热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发呆。
那个时候,宁言熙就站在离她三步远的窗边,皱着眉头看雨。
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风衣,身高很高,头身比极好,从背影看过去,颇有些气定神闲,在狂风暴雨中好像自成结界,被喧嚣的人群衬托得格外温和安定。
季月舒扫了他一眼,视线并没多停留,低头啜饮一口浓滑咖啡后,就继续沉入自己的世界里了。
很快,一道印象深刻的声线在不远处响起,季月舒惊喜抬头,看到方才站在窗边的男人抬着手,在讲电话。
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神,他像是才发现她般,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快速的朝远处走去。
但季月舒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他手机里传来的模糊声音。
电话对面的人,叫他,宁言熙。
季月舒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电话那头催的急,宁言熙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人,走到门口时,电话挂断,他抬头看了看不见停歇迹象的雨,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后,脱下风衣举在头顶,就要往雨里冲。
季月舒的迟疑只有半秒,就毫不犹豫的叫住了他,“...宁先生!”
见他停下,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季月舒上前半步,从包里掏出雨伞,递了过去,快而轻的解释,“我朋友来接我,用不上伞。”
宁言熙是真的急,也顾不上客气,礼貌的朝她点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
“不用谢,”
季月舒慢慢笑了起来,清清冷冷的眉眼在潮湿的空气中,柔和的像是被雨化开,“我才是应该向您道谢那个人,宁先生。”
宁言熙打着伞走了,瘦高的背影在暴雨里渐渐隐没。
正好林雾宜也到了,季月舒举着包冲进车里,短短一段路,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
温暖车厢里,林雾宜随口抱怨她不知道照顾自己,怎么连带出去的伞都能丢掉,季月舒却安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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