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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锦异于平常的反应倒让姜致有些心里没底。
李迎儿抱着孩子过来道:“不知能不能请邱公子为我的孩儿取一个名字?”
邱锦沉吟片刻道:“就叫李弥远,生如芥子,心藏须弥,你觉得如何?”
李迎儿可能没想过这孩子可以跟自己姓,眼眶瞬时便泛起了红:“好,好听,多谢邱公子。”
“李姑娘不必客气。”
姜致看出来了,他今日应该心情不错,没同她计较擅自置办家具的事,名字也选得很好。
李迎儿抱着孩子进了屋,没过多会儿,屋里却传出压抑的低泣声。
姜致对邱锦道:“我去看看。”
李迎儿抱着孩子靠在床头,眼眶里蓄满了泪,不停地顺着脸颊滑落,她咬着唇,尽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姜致有些慌了,掏出帕子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怎么回事,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李迎儿摇摇头,泪却喷涌得更多。
“你现在不宜这般激动,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姜致知道她情绪容易起伏,经常掉点泪,这是产后雌激素下降后的正常现象,但还从来没见过她哭得这样惨。
李迎儿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真的没有,只是、只是我经常不知该怎么面对这孩子,有时侯心疼他到不行,有时侯又恨他,恨他是那个人的种,恨他们毁了我的一辈子……我以后该怎么办……”
李迎儿终于哭出了声。
孩子似乎被感染,也哇哇地哭了起来。
姜致伸手接过了孩子,温声地哄着他。
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她,她无法理直气壮地告诉她女子自己带着孩子也可以过得很好,单身妈妈在这个时代里的艰难是来自现代的她无法感同身受的。
过了好一会儿,李迎儿情绪释放得差不多了,渐渐收了声,抽了几下鼻子,不好意思地对着姜致道:“我有些失态,让姜姑娘见笑了。”
“若是能让你好受些,哭出来也好。”
“心里是畅快了许多。”
李迎儿的眼睛都红肿起来。
姜致:“人一生难免遇到些波折,但女子的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而且孩子是无辜的,他是你的孩子,你自己的孩子。”
李迎儿不知听进去了多少,她看着孩子,缓缓地点了点头。
姜致担心吕氏的身体会有反复,几乎每日都往陈府跑,观察她的症状变化。
角门的人得了陈征的吩咐,也不再拦她。
吕氏自从停了原来的汤药改喝杜若开的药后气色日渐变好,已经能喝一些稀饭。
陈征却始终没有追查出下毒之人,他将经手汤药的丫鬟住处全部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寻到。
“少夫人可曾严惩过哪个下人?府中可有人与少夫人不合?”
陈征摇头:“我娘子待下人一向宽厚,也因此才纵得她们没有规矩,至于府里的人,她倒是与我说过母亲似乎不太喜她,但都是些小事,因此我也并未放在心上。”
姜致觉得这位陈大少爷太过粗线条了,陈少夫人所说的小事也许并不小,她上次就能看出那位陈夫人非常不重视她的临盆,对刚出生的孙儿也没什么兴趣,只一心与她这个稳婆争个长短。
她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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