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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连着好几日,商船迟迟不来,他也不解释。
燕王不问,他就不提。
直至今日。
对方态度那么好,他实在是吃人家的嘴软,一时没能撑住。
燕止:“嗯。”
他依旧平静,靠过来尽职尽责给月华城主擦头发,凑在他耳边磨蹭了一会儿,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其实……”
月华城主坏心眼,怎料大兔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早在今日一大早,已有几艘大的商船到港了。
第一波商人已来到,慕广寒深觉刚才的同情心喂了狗:“你不早说?”
正事要紧,他马上开始絮叨:“这第一波人,你要先找人好好招待他们一番,捧着、拖着、招待好,但先别卸货也别先给钱,更别急着让他们走。”
“拖,拖到其他的待宰羔羊都来了扎堆了、挤兑了,争相降价再好好拿捏、开宰。”
慕广寒说但此处,却又不说了。
因为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大概不过是在多嘴——虽然整个主意一开始是他出的,但以燕王一点就透的老谋深算和一贯手段,后续真不必他再继续好为人师、手把手教。
就燕王这哄他的手段,他能招待不好那些人?
哪要他操心。
不如继续玩小木鸭。
想着,自顾自捞水花去淋小木鸭,温泉水面打起一片涟漪,他忽然有点饿了:“对了,今晚吃什么?”
稀松家常的一句话,燕王唇角却浮现出一抹不同寻常的笑意。
慕广寒刚想追问,却只听得燕王“啧”
了一声,一把抓过他玩鸭子湿透的左手:“怎么一眼没看到,你就这么不注意伤口。”
那语气听着,竟像是训自家不听话的倒霉熊孩子。
慕广寒不服,差点一时使坏把大兔子拉他水来。
但又想起西凉王腰上有伤。
哎。
等他伤好了,一定要看落汤兔!
……
两日之前。
淮江之上,几艘载货满满的大商船。
西凉贪狼将军宣萝蕤正抱着她红色的小牛皮绳本,人在其中一艘挂着“樱”
字旗的船上溜达。
宣萝蕤,执掌西凉一切内外宣工作。
这“内外宣”
,除了写话本赚钱,和暗戳戳将他们王上的英明神武、锐不可当和西凉百姓安居乐业的生活宣扬得人尽向往,西凉外联与接待、迎来送往的工作,也是她来负责。
因此她人此刻,才会在北幽数一数二的富商樱懿的船上。
得好好接待送粮菩萨们!
宣萝蕤是三日前,特意赶去西凉与北幽最北的交界处上了船,眼下这么快,就已几乎与整船的人都混熟了——这是她天然有的特殊本事,虽是西凉人,却自带一种江南水乡女子邻家大姐姐的温柔气质。
天然易让人心生亲近。
以至于从小到大每每与人闲聊,总能轻易套出来各种内幕故事、劲爆秘辛。
比如她在樱懿的船上这几天,就已听说了不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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