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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不归冷冷道,“赌之一字,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而你,赌瘾已深至骨髓。
你不用操劳内务之事,也不是习武之人,可我看你的手,右手的指纹却被磨损地残缺不堪,是经常摩挲骰子,频繁地签订赌约、摁压印泥导致的吧。”
“你夫人每月都给你零用钱,你却很快挥霍一空,最后只能变卖那些她送给你的首饰,以及房间里的珍品,直到那些也卖完了。
后来你的夫人发现了你的恶行,她憎恶你厌恶你,再也不给你那么多钱。
于是,你动了杀心,只要你杀了她,你就能获得她的家产。”
洛不归顿了顿,“或许再起这种心思之前你曾想过去偷账房里的钱,但你要么是被发现了,要么就是没成功,于是你干脆想一步做绝。”
“而你,也早与她的贴身丫鬟小青有了奸情,或许是你许诺了她什么,她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替你杀人。”
“一个女孩子,在床底那个黑暗狭小的地方呆了近一整日,她可以忍着不吃不喝,但人有三急却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实在憋不住了只能尿在自己身上,祈祷着房间的熏香,和厚重的床单帘幕的遮挡不会让这气味被主子发现。”
“她毒死了夫人,但她却依然回到了那个狭小密闭、臭气熏天的床底,因为她不知道外面的丫鬟会不会半夜进来,而她心里清楚,夫人面目扭曲的尸体就在她的上方。”
“她一夜未敢合眼,终于撑到了早上,撑到了你的离开,听见了你对两个丫鬟的吩咐。
一整日滴水未进,又呆在这个窒息的环境里,她几近昏迷,她强撑着要离开,因为长时间被尿骚味裹挟,她自己的嗅觉已经习惯了。
所以她忘记了清理味道就离开了。”
“她杀了人,当然可恨,而你,却更加该死。
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你胆小懦弱,却奸诈狡猾,你早准备在郎中不在的这几日动手,定也是你在当日夫人的晚膳里下了东西故意引的她不适,好想办法拉一个路人来做替罪羊。”
“但好在你也蠢得令人发笑,竟没考虑到她会在此处留下痕迹。”
“你发现水公子可能是鬼族的时候高兴坏了吧,若是找衙门,他们会派人彻查你家,隐瞒起来难度会更高,但找天门人就不一样了,我们是专门杀鬼的,或许你打心底里觉得我们只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罢。”
“你只是推测......你没有证据,对,你没有证据,你能拿我怎样啊你个蠢娘们,给脸不要......”
张生狼狈地爬起来,对着洛不归破口大骂道。
其余几人闻言皆脸色一黑,洛不归却只是舒心一笑,拦住了龇牙咧嘴的南宫离。
她拔出了腰侧的长剑,握在手中,蓝光缕缕,缓缓浮现。
张生见状,慌不择路地向后踉跄,却募然惊绝退路已无,原是水云身挡在了他的身后。
“你......你们想干嘛,你们不能随便动我,你们这,这是犯法的......”
他言辞颤抖,全然不复适才骂人的嚣张气焰。
“天门人,不归你们这衙门管。
张生,你现在该后悔没找衙门了吧,他们不能徇私枉法,但我们,却能严刑逼供。”
洛不归右手执剑放在左手掌心掂了掂,“你这人虽然无知,但死门的剑法,想必你有所耳闻。
你想不想知道,不刺要害,一个人最多能承受几剑,才会失血而亡呢?”
“我......我......我不...”
明明才爬起来没一会,他又颓然跌坐下去。
恰在此时,门外脚步声纷至沓来,一名丫鬟引领着数名衙役步入。
为首之人一进门便高声喝道:
“听闻此地有投毒重案,凶手已被当场擒获,本官特来此缉拿凶手。”
“大人救命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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