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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昀文还是秉持他的理念,有人自愿当自行车的拉夫小伙计,他也就自愿地坐了上去。
因为是周一,要升旗,何立夏习惯性地穿了校服。
纪昀文的校服虽然发下来了,碍于过于宽大得丑陋,他只打算升旗站队那会儿套一下。
何立夏自然是要问上一嘴的。
纪昀文便回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丑得埋地里八百丈的衣服也能被你横七竖八的系在身上,稀稀拉拉的布条似的。”
“你这话说得,就说帅不帅吧。”
何立夏不仅自恋,也还臭美,他站在镜子前,手正拨弄着头发,试图抓点造型出来。
当然,这还不是全部,出门前,他还不忘在脸上抹点雪花膏。
白瓶绿盖,瓷体上边印着开得十分艳丽的红黄花朵,气味并不浓艳,倒是一股清淡的茉莉香。
“好臭美。”
纪昀文耸耸鼻子。
“大冷天的,也不怕把脸给刮破。”
何立夏不管纪昀文如何说,依旧可劲儿地往脸上擦着雪花膏,也不忘往纪昀文脸上抹上一抹。
“你干嘛?”
纪昀文不喜欢脸上糊东西,眼见着就准备把它扣下来。
“唉——”
何立夏赶忙止住,“你别扣下来啊。
知道你脸皮面面厚,这边的风跟刀片似的,好歹抹一下吧。”
纪昀文把脸皱了起来,“不喜欢,也不适应。”
“等脸被刮疼的时候,你准适应了。”
何立夏笑笑,手上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地往纪昀文脸上揉着雪花膏。
“啧,手下动作能别这么糙么。”
纪昀文耐不住,拍开他的手自己揉着,“不等风刮,就先被你的手给揉疼了。”
“又不是小姑娘家家,要我这个大男人给你什么温柔体贴的份儿。”
何立夏无奈耸肩,“我就是一农家糙汉,你爱乐意不乐意吧。”
“赶紧走了,臭美大糙汉,再搁这儿耍会儿嘴炮,旗都该升完了。”
纪昀文赶紧把大清早就开始叽叽喳喳叫唤的何立夏推出了屋子。
何立夏自行车跟蹬风火轮似的,风一阵一阵刮着,嘴巴子一样打得脸生疼。
纪昀文把半张脸缩进领口里,纠结了一阵,还是同何立夏说了早上的梦。
“其实我早上确实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嗯,你说,我不嘲笑你,跟谁没做过噩梦一样。”
“我梦见,一架黑棺材竖起来,然后追着我跑,我跑多快,它就跳多快......”
话语渐渐熄了下去,纪昀文生气地拍了脊背剧烈抖动的何立夏一巴掌,“何立夏!”
“在呢在呢......”
何立夏努力憋住笑意,最后实在忍不住一口气全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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