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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兮坐在浴桶中眼睛注视着谢砚辞离开的方向,前方早已看不见谢砚辞的身影,唯有还在晃动的帘子昭示着刚才有人离开。
迎春拿着江兮一会要穿的衣服走进来,“娘娘,您和皇上这是?”
江兮脱力的靠在桶壁上,叹了口气,“生气了。”
迎春不再多问,服侍江兮出了湢室。
迎春扶江兮来到榻上,起身放下捆在床头和床尾的帷幔,“娘娘,杨太医在外面了,奴婢喊人进来给您瞧瞧?”
落了水,要是受惊或者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江兮点头,心不在焉地“嗯”
了声,脑中一直想着刚才的事。
诊过脉之后,江兮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开了几剂防止风寒的药。
江兮吃了药便睡下了。
-----寿康宫。
谢砚辞离开启祥宫后没有回养心殿,而是转弯去了寿康宫。
宋太后回来后在张嬷嬷的服侍下身上已经换上太后的朝服,一身玄色布料上被密密麻麻的金丝绣纹遮挡着,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着威严的光。
谢砚辞过来的时候她正坐在铜镜前描眉。
上好的螺子黛描出一条细细的柳叶眉。
谢砚辞没有说话,沉默着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的动作。
不得不说,多年处于尊位,宋太后举手投足间不慌不忙的动作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宋太后画好另一边的眉毛,放下手中的螺子黛这才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站了一刻钟的谢砚辞。
“来要我的命?”
宋太后沉静开口,起身来到谢砚辞跟前,细细打量这个她养了二十来年的孩子,继续道:“不愧是他的孩子,心狠手辣的程度丝毫不输他半分。”
谢砚辞眉心皱起,他很不喜欢别人说他和先皇像。
宋太后重新在凳子上坐下,脸上妆容齐全,庄严到一丝不苟,她侧首看向身后的张嬷嬷,“你先出去。”
张嬷嬷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悲怆开口,“太后娘娘一直是老奴照顾的,老奴怎么能走呢!”
张嬷嬷活了几十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眼下的情形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宋家只剩太后一个人了,倘若太后也去了,她自然也要跟着。
宋太后叹了口气,“留下便留下吧!”
视线再度落在谢砚辞身上,语气陡然锋利,“想容死了。”
谢砚辞面无表情。
“她自打第一面见你便喜欢你了,喜欢了十几年,最后也如愿当上你的皇后了,没想到最后得落到现在这种下场。”
她早告诫过那傻孩子了,不要对帝王动情,不管她嘱咐多少次,那孩子就是不听。
一意孤行换来的竟是如今心灰意冷惨死冷宫的下场。
宋太后深吸一口气,“说吧,鸩酒还是白绫。”
她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哀家有一个要求。”
“你说。”
宋太后握紧拳头,“我不入皇陵。”
不入皇陵就不用和谢景澈那个混账合葬了,那个人渣她即便是死也不愿意和他待在一块。
谢砚辞皱眉,陈述事实,“你是太后。”
太后和先皇合葬是规矩,她当初既然入了宫,做了先皇的正妻,死后注定要和谢景澈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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