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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男子瞧见树下还有坐着两个年轻妇人,“去不去?”
那年轻妇人正是宋慧娟与杨春丽,她看了眼杨春丽,便摆了摆手,给了个否定答案。
“哐”
的一声,那门被人大力关上,随即那车就渐行渐远了。
“一趟一块钱,实在是贵”
,杨春丽摇摇头抱怨了一句。
宋慧娟也赞同,这一回出来她才带了五块钱,这一年没咋下地,手里的钱本来就不多,更不能轻易花在这种地方上。
对他们庄户人家来讲,时间是最不值钱的,说到底,还是穷惹的事。
但他们二人也没就掉头回家了,还是有正事哩。
重新背上竹篓子,沿着农地往东走,远远地,对面的人似乎是朝这边走了过来。
越走越近,避开光,她才瞧清楚了对面的那人,的确是陈庚望。
陈庚望也看见了来人,登时停下步子,等着对面的妇人走上前来。
宋慧娟顿了顿步子,又继续走上前去,杨春丽倒先开了口,“可是去地里了?”
一条羊肠小道,一东一西,不知觉中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冬日的阳光微微洒落在地面泛起光影。
“是哩,瞧了瞧庄稼,”
陈庚望说着话眼却看着在自己面前停下的妇人,张了张嘴到底只问了一句,“去哪儿哩?”
宋慧娟两手拽着胸前的背带子,低着头恍惚瞧着对面的那灰布鞋面,“去一趟观音庙。”
陈庚望淡淡应了一声“嗯”
,不再停留,错过身往西走去了。
宋慧娟见底下的那双鞋子提起离去,也继续迎着阳光向东走了。
这些日子两人之间没什么话,就是偶尔遇着了翻来覆去的也就这么两句话。
除此之外,宋慧娟没什么与他说的,或者是与他的日子也只能这般过去了。
陈庚望走到拐角处,定了定心神,附近也没看见其他人,转身朝东看去。
那妇人只余下一个背影,大半个身子都被身后的竹篓子遮住了,隐隐约约的,能透出一个轮廓,面容微微侧过。
不同于刚刚近身瞧见的沉闷,连那条影子也似乎显露着主人的轻松。
不知为什么,那妇人近些日子在家里的情形愈发像是一潭死水,偶尔只有那臭小子才能搅动出几分波澜。
而此刻陈庚望口中的那个臭小子还在呼呼大睡,一点也不晓得他爹的心思。
沿着农地走上两里地,再往北走就踏上了红砖路,脚程也快了不少,十来里地,走了两个钟头总算是赶到了。
这大地儿的街道比他们乡镇上的宽广了许多,就连路两旁的店面也瞧着大气许多。
那观音庙的香火远远地就能瞧见了,白烟滚滚的,若是外地人不晓得观音庙在哪,也不需多问,一抬头就瞧能了。
这方圆一二百里地的人家哪个会不晓得观音庙哩,不拘是求子的还是求个平安的,一到年节,可就纷纷涌了过来。
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了,观音庙里的人稍稍少了些,虽然不至于早上那般人挤人的,可也还是热闹的。
两人买了几根香烛纸,一沓钱和一小篮子元宝就直往那观音庙奔去,没有再多逗留。
那高高在上的观世音娘娘端坐在北侧,浑身金灿灿的,阳光一照,仿佛有佛光隐隐显现一般。
底下跪拜着成千上百的信徒,从这屋内绵延到院子里,一个个都虔诚的诉说着自己的祈求,宋慧娟也不外如是。
待三拜结束后,二人随着众人被一个师傅引到后院,接着众人又纷纷散开,该卜卦的卜卦,该求符的求符,于是宋慧娟便暂时与杨春丽分开各办各事了。
宋慧娟打眼一瞧就看见了满眼的黄色符纸,随即大步走上前去。
一间小小的房里,站满了许多年轻妇人,看这样子应当都是特意来求送子符的。
排了大半个钟头,好不容易轮到了宋慧娟。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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