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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我并没有马上表示什么,故意岔开话题,戏谑道:“义王气愤,我能理解是为了梁松,中礼这么紧张,又是为了什么?”
义王偷笑,用手肘悄悄捅着妹妹,哪曾想中礼一点也不羞怯矫情,反而很大方的说:“母后,你也说女儿已经长大了,女儿心里喜欢窦固,自然偏向于他。”
我失声而笑:“听你的口气,难道还想请父皇赐婚不成?”
“女儿很小时便说长大要嫁窦固,如同父皇当年发愿说娶母后一样,绝非狂言虚话!”
她说得非常认真,我收了笑容,有些发怔的瞧着她,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女儿,当真长大了。
“母后知道了。”
爱怜的拍了拍她们的手,我瞥眼见纱南去而复返,于是说道“先回去,母后心中自有计较。”
二人大喜,拜伏后携手离去,一路上两姐妹有说有笑,十分开心。
纱南来到我跟前:“叫人查过了,与刚才涅阳公主说得并无不同,只是伏波将军的原话与那告诘奏书上的转述有些出入。
伏波将军在家书中对龙述与杜保的评价都甚好,赞龙述忠厚谨慎,夸杜保行侠仗义,只是告诫侄儿若仿照龙述的言行,虽学得不像,却也能学到一些谨慎严肃,好比雕刻的天鹅不成也能仿得像只野鸭;但是若学杜保,学得不像,却可能画虎不成反类犬,变得为人轻浮,所以让侄儿们不要学杜保。”
我沉吟不语,眼望着窗外,明亮的光线从窗外照射进殿内。
纱南静静的侍立在我身侧,没有出声打搅我的思绪。
过了半晌,我噫呼一声,从榻上站了起来:“这件事,无论谁对谁错都不值得我们大惊小怪,只是有个问题令我觉得很是想不通,为什么马援的家书,会落到上奏书弹劾的人手中?这原也只是一封家书而已,这整件事原也只是孩子们交友的小事而已,值得如此大费周折么?”
太子
四月,臧宫按照东海王献的计策攻下原武城,斩杀单臣、傅镇后班师回朝,论功行赏,臧宫升任城门校尉。
另一头,在江山舆图的最南侧,马援追击征侧余党,一直追到居风,直到岭南地区全部平定,获得全胜。
喜讯传到京城,恰是闰四月底,刘秀趁着兴头上,把叔父刘良的嫡子刘栩,侄子刘章、刘兴,一齐由公擢升为王。
随着盛夏的来临,刘?越来越惶恐不安,上西宫请安时,时常恍惚走神,满腹心事,郅恽的劝导对他的影响十分巨大,最终他向皇帝提出辞让皇太子之位,愿任藩王就国。
刘秀先是不允,这事便拖了几个月。
“想给刘阳改个名讳。”
坐在床上批复奏疏的刘秀,忽然向我提了个很奇怪的建议。
“为什么?”
孩子的名字好好的叫了十五六年,怎么会突然想起要改?
“上个月给阳儿做生日,我便在想当初恶日产子,取名‘阳’字本意为避邪除恶――这名讳不好,日后孩子承继大统,难免要被人嚼舌根。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不妨改个名字。”
我本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但他说得一本正经,倒令我收起了不屑之情:“真要改名?”
他点了点头:“还是改了好。”
我想了想,忽然问道:“皇帝的名字,史官是否会因此避讳?”
他愣了下,大约没想到我会把问题绕到这个奇怪的地方去,不由笑道:“是有这么一说。”
我点头,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我想好了,就让阳儿改名‘庄’!”
“庄?!”
他又惊又奇,但转瞬已然明了,难以自抑的笑了起来“果然是个淘气的,你与他斗气究竟要斗到什么时候?真像是个小孩子”
眼波流转,我横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不是喜欢改名字吗?不是喜欢孤云野鹤,乡野垂钓,不问世事吗?自然也不会稀罕名垂竹帛!
我这不也是成全了他的心愿么?这回索性让他把姓儿也一并改了吧!”
刘秀眼神温柔的望着我:“你是否还想借此逼他出来?”
我长长叹了口气:“也只是奢念罢了,我想他大概是再也不会离开富春山了。”
刘秀也黯然的点了点头,我俩心意相通,不免一起唏嘘感慨。
我依偎进他的怀里,诚心祈愿:“但愿,今后平安顺心,再无烦忧之事!”
“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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