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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萧公子六岁,”
慕云深应道,“威远镖局早已败落了。”
他们两个确实没什么话好说,各自的印象都不怎么样。
在王拾雪的心里,慕云深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跟瓷娃娃一样,声音大了都能被吹散,她又实在不是个怜香惜玉的。
更何况她多少也是长辈,没必要单独去讨谁的喜欢,纵使这孩子萧故生经常挂在嘴上夸。
“伯母,您的佩剑,可否借来一观?”
慕云深将盆里的火挑旺,方才的那阵抢白他全不在意,仍是坚持己见未改口。
从没有一个年轻人敢在她的面前如此倨傲。
王拾雪兴许是被她没骨气的儿子气到了,又兴许是源于萧故生的常年唠叨,居然对这年轻人有些赞赏,她点了点头,将那朴实无华的剑递给了慕云深。
“……”
想起自己小时候不过摸了一把就被打肿的手,萧爻颇有点愤愤不平。
“好轻……”
慕云深刚接过来,心里就暗叹了一声,连他都能轻轻松松的托举起来,剑鞘里像是装的棉絮。
兵刃重了固然不好,容易耗力气,而且需要深厚的内力做基础,但轻了同样不好……这就跟秤砣难以扔远,羽毛同样难以扔远是一个道理。
“你懂剑?”
王拾雪问。
“一点……之前在太古城见过您留下的牡丹,就想着……”
他的手拂过剑柄,似乎对上面纹刻的蹊跷花纹很感兴趣,随即“铮”
一声,鞘里机簧弹出,有一阵轻微的阻力,慕云深只能将剑抽出一寸,剩下的像被卡住了。
单这一寸,还有道细微的缺口,于兵刃而言着实不祥。
如果说牡丹风流骚气处为人诟病的话,那它至少锋利顺手,能以一当百,但王拾雪的这把剑就是个疯子,处处与主人使绊,好像推着去死一样。
“楚丫头将剑拿出来了?”
王拾雪皱紧了眉,她尖刻的目光挪向萧爻,“现在何处?”
“在马车里……我拿着了。”
萧爻喃喃道。
他跟他娘五行相克,说话都不能挨着,他那大刀阔斧的坐姿也收敛不少,这会儿能看出萧爻也是正经人家的公子了。
王拾雪刀一样的目光刮过来,萧爻赶紧缩了一下头,他也不辩解什么。
“算了,拿就拿着吧。”
王拾雪百年难得一遇的妥协,“这柄剑凶险,你要是制不住再还回来。”
“是。”
萧爻郑重的应了一声。
“……”
沉默了一阵,王拾雪欲言又止,她很少客客气气的和萧爻说话,以至于忘了怎么客气。
方才交手的时候她就发现萧爻身上有伤,可这孩子嘴硬,说的话自己也总不愿意听,以至于养成了这般脾性。
王拾雪终究问不出口,最后干巴巴的道,“朝廷来人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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