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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按黑市价，1美元可购得近3罐雀巢咖啡。

街头士兵明显增多，手端ak‐47步枪的军警甚至钻到公路立交拐角处的水泥洞里。

银行、政府机关、庆祝广场、无名烈士墓、超级市场门口还站上了头戴红色贝蕾帽的共和国卫队。

总统府大门上架起了高射炮，武装直升机在空中盘旋，惊得鸽子无目标地乱飞。

由于英、美、法、德等使馆撤离，去那里的游行已明显减少。

我想起前几日在美国使馆门口的一次示威活动。

六七个人组成的&ldo;和平团&rdo;在雨中示威，一个操英文的小伙子对着摄像机慷慨激昂讲着什么。

一个澳大利亚人头戴牛仔帽，手握两把手枪，问我是不是日本人，他要把这两把手枪卖给布什和萨达姆：&ldo;nocheicalwespons！

（不要使用化学武器！

）&rdo;一位德国老太太高擎一块大牌子，默仁立，我只认识德文&ldo;ich&rdo;是&ldo;我&rdo;的意思，似乎还有个词是纽伦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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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人翻译，才明白是借用了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一句唱词：&ldo;我们都是好兄弟，我是德累斯顿大轰炸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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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1月2日，伊拉克政府命令所有1973年以前出生的男孩立即到预备役报到。

看着才满17岁的半大孩子斗志昂扬奔向征兵处，我的心情怎么也明快不起来。

政府已开始向民兵发枪，机场小卖部的售货员得意地向记者炫耀屁股上的柯尔特手枪。

出租车司机惊奇地问我为什么还不离开，&ldo;因为这个城市和它的350万人口将不复存在&rdo;。

与年轻人的激动相对应，老年人则出奇的平静甚至悲观。

我们的房东哭泣自己命苦，他只在曼苏尔有亲戚，可多国部队已将那里列为攻击目标，因为那儿有化学武器基地。

医院开始把药品集中清点，装箱隐蔽。

巴格达市中心的拉希德大街出现了军车，开往科威特方向的军人，在这里尽情地享用政府最近给他们增加的每月50第纳尔。

正在休假的列兵穆罕默德•阿里中止了他的临时出租业务，奉命开赴前线。

一位宪兵将几台名贵相机贱价拍卖给外国人。

我本能地想起我那做梦都想当摄影记者的传真员徒儿，我仅用200美元就从这位宪兵手中买了台带马达镜头口径为1．2的尼康fe，准备战争结束后如果还能活着回去，就把这台相机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