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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轿帘看到族学院前停的那一顶小轿和站立此处的人,刘妈妈忍不住眉头微皱,吩咐抬脚的婆子快些,心底多了分谨慎。
不是刘妈妈多想,她跟随二姨太太这么多年,不提偶尔为二姨太太出主意,单是在旁瞧着、看着、听着,这脑瓜子再木讷的人也学的多几个心眼儿,刚刚“宗秀园”
的冬柳归来求见二姨太太,回的那些话不提真假,只瞧她那份巴结后又求回“香赋园”
的贪婪目光,刘妈心底就是冷笑:纵使赏个高枝,也不是这样的丫头能攀得上的……
纵使二姨太太心中不悦,但冬柳所回的话还是不能抛开不管,自身来不妥,这才吩咐刘妈妈来这族学处瞧瞧,可看到这七老爷与九姑娘都在此,刘妈妈心底已知,她不止随意看看这般简单了。
小轿停住,刘妈妈下来先给林政孝、林夕落行了礼,林夕落笑着还礼,刘妈妈故作出惊愕模样笑着言道:
“听说十三少爷被先生罚了,七老爷匆忙就来此,二姨太太特吩咐老奴来劝劝,还好赶上了,二姨太太说了,林家祖训族规不得马虎半分,七老爷您得三思啊。”
刘妈妈看了看林政孝,又笑着与林夕落道:“只是十三少爷终归才六岁孩童,先生也着实太过严苛。”
林政孝没话出口,林夕落上前挽着刘妈手臂道:
“您说的对,祖训族规只存敬畏不敢违背,这才不得不借着我来族学拜见恩师的名,看看是否能给送个药?六岁孩童便入正学,实在太早,两尺溅血,还要罚字,可得靠刘妈妈帮衬着说两句讨情的话。”
林夕落没有半分遮掩,将自己的意图全都摆明,刘妈妈僵了分才挤出笑,“九姑娘就会说笑,这等话语哪能往外说。”
林政孝轻咳两声道:“严师高徒,但苛罚有度,这位先生不知乃是何人?我欲与他好生探讨探讨这教习章法。”
耳听林政孝这话,可是让刘妈妈惊的连忙上前,“七老爷,您可去不得,这位先生可是林家有头有脸的人物,乃是老太爷的表侄孙,别看辈分比您低一层,那可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可惜状元袍还未上身便得知其母过世,守孝三年,这才被老太爷请来在族学教书。”
林政孝有些惊,急忙问:“你说的此人可是竖贤?”
“正是”
刘妈妈说到此,林政孝接连长喘,拍着额头连声道:“莽撞了,是我莽撞了。”
话语至此,林政孝脸上的尴尬夹杂几分愧疚,来回踱步,好似有退回之意。
林夕落不知这位“竖贤”
到底是谁,但天诩的伤总得看看吧?何况还要罚抄百遍,他怎么忍得了?
不等林政孝开口,她则先与刘妈妈言谈:
“既是如此良师,父亲的心便可放了肚子里,但既然来此,还有刘妈妈在后撑着,不如我厚着脸皮求妈妈陪着见一见恩师可好?老太爷吩咐歇几日便来族学,不可再贪玩耽搁,有刘妈妈在,我也壮几分胆子?”
林夕落这么客套,刘妈妈纵使有二姨太太当靠山也不敢过度放肆当面拒绝,何况还有七老爷在?
“有九姑娘抬举,老奴自当奉陪,也能顺便先给九姑娘说说这族学中的事,让您心里头有个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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