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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斐然挥挥爪子,稀泥抹墙,甩了门自个儿享受。
散了席,看书的看书,舞剑的舞剑,玩花的玩花,喝酒的喝酒。
一个时辰后,看书的看不下去,光临隔壁房门。
刚推开门,游信便看见季斐然躺在椅子旁,手中还抱着酒坛子。
游信惊得立刻蹲下扶他,却见季斐然抬眼凝视自己,眸中一半水雾,一半醉意。
片刻,季斐然伸开双臂,抱住椅子脚,哼了一声,靠在椅背后睡着了。
游信勾住他的腋下,抱他起了寸许,他奋然挣扎,便不敢再动。
季斐然晃晃脑袋,四处摸索,抓起酒坛子继续灌酒。
游信按住他的手道:“斐然,不要再喝了。
会着凉的,我扶你上床。”
季斐然奄忽搂住他的脖子。
游信一愣,似大虫搂着自己搬,僵如雕塑。
季斐然已无力气,倒在游信身上,踢翻了身边的酒坛子。
一小股酒水流出来后,坛子便空了。
季斐然吸了吸鼻子,轻声道:“齐祚……”
这会子游信更似不能动了,完全滞在原地。
季斐然将头埋在他的肩窝,一个劲蹭来蹭去,眼皮子都给蹭红,声音依旧未变:“齐祚。”
游信将他抱起,安置在床上。
季斐然还在不断唤着那个名字。
游信在他身边坐下。
季斐然闭着眼,眉角已冒出细汗,双手乱抓。
游信将手放在他的手心,垂头平静地看着他。
季斐然握住他的手,打了个酒嗝,坦然微笑。
想说些什么,却嘴皮一抖,唇角扁下来:“齐祚……”
游信咽了口唾沫,抽出手,看了季斐然许久,走出门去。
季斐然抱住被褥,咳嗽两声道,支吾了一句话,却模糊不清。
次日清晨,游信路过马棚时,发现少了一匹。
问过店小二,方知天还未亮,季斐然已骑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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