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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川盯着他嘀咕完,然后像旱地拔大葱似的将他扯起就扛在了背上,扭头又朝外走。
“诶……干啥干啥嘞?”
林潮生被唬得一愣,还没回神脑袋就朝下了,肚子硌在陆云川硬得像石头的肩膀上,硌得刚喝进肚子里的水都差点呕出来了。
陆云川言简意赅:“看大夫。”
说罢,他扛着人就朝外走。
林潮生脑袋朝下,瞅见门口趴了两只大黑狗,一般大小一般模样,打眼儿一瞧瞧不出区别。
见人出来,其中一只黑犬一溜儿爬了起来,围着陆云川脚边打圈,然后跟在屁股后面蹦起来去舔林潮生的脸。
林潮生一团乱挥手,忙喊道:“呸呸,哪儿来的傻狗子,要舔着我嘴了!
人狗授受不亲!”
陆云川停了脚步,扭头冲着那狗厉声斥道:“二黑,回去!”
那黑犬停住了爪子,“嗷呜”
了一声,然后耷拉着耳朵没精打采回了大门口,又趴了下去。
林潮生抹了两把脸,这才发现这只叫“二黑”
的狗子不是全黑的,它有一只穿白手套的右前爪,这大概是和另一只黑犬唯一的区别了。
陆云川扛着人出了门,反手扯上院门,朝着村里唯一的村医去了。
村医叫白敛,也是个年轻小哥儿。
他父亲是行医的,从小跟着学,也算有些天赋。
父亲死后,他一边拉扯体弱多病的妹妹,一边继承了父亲“村医”
的位置。
起初村里人因着他年轻,又是个小哥儿,不肯来这儿治病,可时日久了人总有个小病小痛,村里没别的大夫,镇上看病又贵,只好接着来,来得多了才发现这小哥儿的医术也还不赖。
白敛兄妹住在村西头,那边家户屋舍多,好多邻居。
人还没到就听到白敛家传出一股苦涩的药香,还有几声闷闷的咳嗽,想来是白敛的妹妹白莺莺。
兄妹俩住在一间不大的茅草院子里,门虚掩着,陆云川没贸然闯进去,而是站院门外把大门拍得啪啪响。
没一会儿白敛就迎了出来,他手里捏着一把小蒲扇,脸上还有熬药蒸出来的汗水。
白敛还没见着人,先问道:“谁呀?看病的么?诶,这……这不是生哥儿吗?”
陆云川点头,说道:“他醒了。
我带他再来看看。”
白敛:“?”
白敛变白脸,吓得面无血色,抖着两条腿儿要开始打摆子了。
之前给林潮生看病的就是他,说人不行的也是他,把不出脉搏、摸不到心跳、探不出呼吸的还是他。
他是个大夫,这人死没死,他还能不知道吗?
可现在陆云川把“死人”
扛了过来,“死人”
还时不时在他肩上抽两下,好半天又拍了拍肩头小声说话,“哥,能不能把我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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