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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嫔一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拂落在地,“又来个陆银屏……怎么跟她争?”
阿满道了声「碎碎平安」后,便低头清理地上的瓷片。
“奴看这陆贵妃也蹦跶不了多久。”
她清理完,又绕到全嫔身后替她捏肩膀,“您是不知道,现在宫里都是怎么说她的……”
阿满最喜欢听人墙角,掖庭人多嘴杂,经常有人传闲话。
“怎么说的?”
全嫔竖起耳朵。
阿满低声道:“说这位陆贵妃是天生的淫贱胚子,离不得男人的。
被养在瀛州的时候便常同她那几位表兄同吃同住,本是要给裴家做儿媳的。
兜兜转转又跟崔家的人搞上了,最后竟看上了咱们皇上……”
阿满趴在全嫔耳朵上,声音压得更低:“瞧着人模人样吧,花样可不比那俩姐妹少。
听说昨天陛下刚到徽音殿,她在窗户旁边就给了……”
全嫔听得面上一红:“好歹也是世家女,怎么就肯自甘下贱的?”
“那可不好说,三国那会儿曹魏的几位可不就爱立贱人做皇后?”
阿满直起身子来,满不在乎地道,“没准儿就是个骚狐狸变的,瞧那双眼,看谁都在勾引似的。”
全嫔信了半分,颔首道:“她长得的确同慕容夫人相似。
可那位看着就清爽干净上许多,瞧着便是个本分人。
只可惜死得早,不然现在看她俩斗倒是一件趣事……”
慕容樱生前倒没掀起过什么大浪,或者说刚掀起一阵儿
便是生子那次,生完就被一杯鸩酒赐死。
这事儿成了禁忌,无人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阿满依然对陆贵妃比较感兴趣,当下掖庭里的嫔御无论贵贱尊卑,都会说上一两句,听得多了什么话都有。
“今儿您看见贵妃下巴的没有?”
阿满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这处破了,还穿个高领,遮都遮不住,早叫奴看到了。”
全嫔蹙眉道:“那又如何?”
阿满无奈地看了一眼主子,解释道:“那可是被人咬的……您说阖宫上下谁敢咬她?”
全嫔咂摸出了道道来,一脸恶心:“你是说……陛下?”
阿满点头,极为不屑:“以色侍人,这「色」还是借的死人的光,奴瞧着她也就这阵儿了。
陛下天赋异禀,体力过人,宫里哪个嫔御承了宠哪个不是歇上十天半个月的?她天天作践自己身子,早晚得死在徽音殿里!”
回了徽音殿抱着二楞子逗玩的陆贵妃,连连打了数个喷嚏。
苏婆端了热汤来,嘴里埋怨着她:“不是风寒大好了?怎的又打喷嚏。”
陆银屏揉捏着二楞子爪子上的肉垫,头也没抬地道:“今儿我嫌她们太吵,刺了两句,没准儿现在正咒我早点死呢。”
苏婆「呸」了一声:“别把那个字挂嘴边,多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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