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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手术（第2页）

殷然带着漫脸泪，抽噎道：“这样你满意了吗？顾清风。”

一字一句说得极慢，比最寒的风还料峭，让顾清风身心俱冷。

“你这个混蛋，究竟和父亲说了什么，你是不是把威胁我的话，都又来了一遍。

为什么这样做，我那天不是答应你了吗？不行吗？不满足吗？”

如果不是半靠在裴无暇身上，真感觉殷然早就倒下，支撑不住了。

她眼神直视着顾清风，“你这样够了吗，是不是我也要把命偿给你，你才满意。

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啊？”

声泪俱下地责问，一句句砸过来，让顾清有点失魂落魄地风垂下了头。

“殷然，不要胡说———”

顾清风和裴无暇不约而同，制止了她的话。

过了一会儿，这三个人都折腾的累极了，倦极了在急诊室门口坐着。

殷然目光涣散，呆滞地看着抢救室，亮着的灯，她忽然想手里有支烟多好啊，她已经很久没有吸烟了。

结婚的前两年她吸烟很凶，那时候，她满心满眼的看到的，想到的都是顾清风。

顾清风常常夜不归宿，她就常常在熄了灯的飘窗那里傻傻地坐着，透过那扇玻璃，呆在楼层的最高处，似乎她那样的话，就能第一时间看到他回来的身影了。

那时候的殷然觉得，不管他回来多么晚，从来没有倦意，人都那么好看，他喜欢穿最精致讲究的衣服，哪怕最小的领结，袖扣，胸针这些，他都搭配的极好。

他的审美也很好，如果裴无暇是殷然看到最惊艳的人，那么顾清风是她看过的气质最出众的人。

因为无论殷家还是天成国际下面都有娱乐公司，有着成百上千号的大大小小的明星，从走上国内外各大影展，各大红毯的超一线，到顶级流量小生，十八线刚冒头的都有。

特别年会的时候，这些人更是轮番上场，来恭维讨好老板，在各种演唱会绚烂的舞台上，被包装地那些明星，让台下观众粉丝们神魂颠倒的男艺人，现实生活中的往往言之无物，思想没有深度。

而顾清风有着比最好的男艺人还精致好看的一张俊脸，而且比他们更优秀的头脑，他的能力和高度，是那些舞台上的人难及分毫的。

刚结婚的时候，她真是感觉他没有一处不完美的，她抱着那么多幻想，观察着他所有的喜欢。

他胃口清淡，她本来嗜辣，但是因为她，他家的餐桌，再也没有上过辣味道的东西。

清楚记得，结婚的第一个冬至，自己以为这样的节气，他应该早点回来吧，团聚在一起吃个饺子。

她兴冲冲地和保姆周妈包的了顾清风喜欢的各种馅子的，什么鲜笋，莲藕，荸荠等啊。

当时，周妈还笑着说：“小姐，今天咱们家的馅太全了，恐怕饺子馆都想不出，拿不出这么多种类来。”

后来，她等啊，等啊，饺子静放得都软塌塌的，漏了汤，他都没有回来。

她看着那些饺子，忽然感觉没有一点食欲了，也许这些本就不是自己喜欢的。

她草草的拿出自己藏在角落里的一个自热的小火锅，顾清风不屑的垃圾食品，辣辣的，吃的倒是很尽兴，眼睛都流出了泪，那泪究竟是辣出来的，还是难过流出来的，其实她自己清楚的很，可是有些事情，不被逼到一定的地步，总以为会有转机。

被无视，冷落，就常常吸烟排解。

大约是第三年的时候吧，好像事情累积多了，她忽然就明白了，他们之间似乎完全就是错的。

就是想通这些，她那些烟瘾忽然就一下子没了。

再没有抽过一支，她还挺服气自己当时戒烟的毅力的。

也许等待父亲的时间，太漫长，她竟然能想到这些，她是恨的，但是恨的另一面是无视，是心中最彻彻底底的告别。

顾清风离着殷然几个空座的位置，坐着，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不停地来回搓着手。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刚才那个领头地医生走了过来，殷然扑了过去，哑着嗓子问：“怎么了，大夫。”

医生一脸凝重：“手术中途发现，病人心脏大面积梗死，所以———-现在情况是希望作为家属，做好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