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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啼笑得很温柔,甚至有些憨甜,依稀看得见她六岁时的模样。
“很奇怪。
我只记得,在我六岁前,好象有一个玩伴,是一个小姑娘,虽然我已经想不起她的样子,也不记得她的名字。
呵呵,真是好坏的小姑娘,”
柳玉啼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孩子似的笑起来,笑了一阵子,方继续说:“那时,她给我讲一个故事,就要我一颗珍珠呢。
还不许我和别人说。”
我顿时觉得后心嗖嗖地冒起凉气,这不是说我的呢?偷眼看了看宗政澄渊颇感兴趣的脸。
要命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却不敢轻举妄动,一不小心,只得装作若无其事,不阻止,也不继续问。
哪知宗政澄渊看了我一眼,对柳玉啼哭点了下头,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六岁那年我病了。
病好了之后,那个小姑娘就不见了。”
柳玉啼想了想,笑说:“不过,她那么聪明,又有从我这骗去的珍珠。
想来,一定过得很好,至少,肯定比我要好。”
“你是气她骗你?”
我问。
“怎么会?先帝十四岁大婚,有皇后,就要有妃子。
我那时虽病刚好,又年幼,太后仍然一道懿旨将我宣进宫,说是先不圆房,培养培养感情,就这样,将我养在宫中。
回想起来,只有六岁前那段时光,才是我真正最开心的日子。”
柳玉啼回忆着,身上笼罩着祥和的气息,说:“后来,我戴罪出宫流亡,被人所救。
先想起的,是宫里的富贵,然后是皇上的深情,家族的仇恨,女儿的安危……而近日,却常常想起她。
依稀中,给我讲故事的那种,眉飞色舞的模样。”
“那牡丹?”
宗政澄渊看来是准备刨根问底,岳成歌却像突然发现什么一样脸色一凛,急步上前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
他的神色也是重重一凝,抬首去看长街的尽头,然后转头看我:“秋儿可否为本王解惑?”
本王?我抬头看了看宗政澄渊,又看向隐约可见沙尘滚滚的长街那一端,心里陡然一惊,马匪?犹疑地看向他,见他确定地一点头,居然还对我一笑。
我顿时觉得无名火起,强自压着,耐着性子问:“既然马匪来袭,王爷不躲,是成竹在胸?”
“不是不躲。
是不知道该怎样躲。
成歌收到消息,近日马匪中混了一些人。
很不幸,都是本王的老朋友。
而且据情报说,马匪已然兵分两路,一路在城里,一路,”
宗政澄渊拉着我闪到一处民巷里,探头看一眼如沸水般混乱的人群。
指了指堤坝的远端,说:“在那儿。”
那儿?我倒抽一口气。
这是怎样的仇恨?难道,为了杀宗政澄渊,他们要炸开堤坝?水漫红城?妄想淹死摄政王吗?想一想,立刻又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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