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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赋立刻吩咐衙役。
冯邰淡淡道:“县衙看来人手不甚够,本府带来几人,也可派遣。”
转向燕修,“你且出去分配。
但你自己不必去,稍后回来。”
燕修领命出去,这厢增儿再嚷:“那又怎样?我几年前是在厨房当过学徒,去码头进过菜,但从不曾记得见过这位羊爷和那个死人!
码头上每天多少人在,店里每回也去好几个人,怎就说我是他的同伙?!
除却这姓羊的一面之词,可还有其他人证物证?”
那工头石奎突然道:“禀大人,小人也能作证。”
增儿一呆。
谢赋皱眉瞧瞧录册:“你是宝通县人士,如何能作证?”
石奎道:“回大人话,正因小人是宝通人,方才作得证。
大人可去宝通县衙调看小人户册,或向他人询问。
小人的舅爷做粮行生意,在宝通码头有个粮仓,叫盈得溢。
当年小人就在那里帮衬,外地运来的粮食到码头,让人搬运入库就归我管。
当日羊猛与他那位同乡在码头找活,找到小人这里过,但我们这里搬运一般都有固定的人,有工头带。
只在缺人手的时候找过羊猛两回,他那位同乡脸上胎记有些类似洗掉黥面后的印子,我就没敢雇过。”
增儿咆哮:“那我呢?说半天又哪有我的事?!”
石奎却仍是毕恭毕敬向冯邰、沈少卿与谢赋道:“小人话说得囫囵,且有些乱,求大人们宽宥。
这位小哥东家的酒楼当时是在码头最大的货行大宝发进货,大宝发的粮食库房离着小人舅爷的仓房不远,他们来往取送,经常照面。
实不相瞒,小人还想帮舅爷揽他们家买卖,可惜人家没瞧上。
小人还记得,他们那时来取货,多是一位姓莫的白白胖胖的师傅,与一位姓米的小掌柜,据说是这位老板的外甥,身量中等,细眉眼,左眉上有一颗痣,这两人主事。
身边一般带着三四个伙计,伙计常换,但那年的年前和年后初春几个月,这位小增哥来得挺勤。
另还有一位小田哥,一位姓左的小哥,也常见。
小田哥比这位小增哥矮胖一些,笑起来挺憨厚。
姓左的小哥,小人记得,人黑些,鹰钩鼻子,讲话带点儿南边口音。”
增儿睁大眼怪叫:“娘啊,这还是人心人脑么?比账本记得都清楚!
我晓得了,你才是那诈我们东家的匪徒吧!
把我们酒楼的底摸得太透了。
码头上每天得多少人同你打照面,你各个都摸底,就是为了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跟着重重磕头,“求青天大老爷们明鉴!”
谢赋一拍惊堂木:“证词真伪,本衙自会鉴别!
嫌犯休得聒噪!
当堂污蔑亦要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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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儿瘫倒在地,滚动大哭:“天!
这明明白白的,我是不能活了!
我知道,啊啊啊——我的老娘——”
谢赋没奈何,吩咐衙役拿杖子将他摁定,又问一壶酒楼的众人:“证人说得是否属实?”
仍是贺庆佑先道:“回大人话,几年前,应是莫师傅与罪民的外甥思堂常去码头采买。
罪民的这位外甥是罪民大妹的儿子,姓米名思堂,罪民的妹妹就是生他的时候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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