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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大老爷!
救救小人,小人冤枉啊啊啊——求为小人伸冤啊啊啊——”
几个衙役按住增儿,冯邰与沈少卿在上首尊位落座,增儿仍嘶声大喊:“府尹大人救命,小人被人诬陷!
那前知县张屏,抓不到凶手,就拿小的顶缸,依仗刑部权势,蛊惑大理寺的官老爷,威逼栽赃小人。
求青天大老爷还小人一个清白啊啊啊——”
冯邰微皱眉:“张屏仍在衙门?”
谢赋干脆应道:“回大人话,是下官硬要他留下的。
下官无能,破不了案,请他继续查。”
冯邰冷冷道:“荒唐,罢职之员,怎能再参与衙门公务!”
谢赋道:“都是下官一个人的主意,下官擅自作主,请大人重重责罚。”
冯邰轻哼:“稍后本府再论此事,先审案。”
谢赋施礼到案后落座,增儿犹在叫嚷喊冤不休,谢赋一拍惊堂木:“嫌犯肃静,你是否有冤稍后自然明白。
休得府尹大人与少卿大人面前无礼!”
增儿再哀嚎一声,仍向冯邰和沈少卿挣扎:“府尹大老爷少卿大老爷救救小人。
谢县丞和张前知县是一伙的!
他们合谋栽赃小人!
说小人是杀人嫌犯!
小人一个小跑堂的,怎有能耐先杀死一个大汉,又扛尸体进知县老爷宅子,再害了刘妈妈和徐添宝?小人冤枉啊啊啊啊——”
沈少卿打量了他一番,向冯邰道:“下官也好奇,这案犯年岁不大,身量瘦小,怎会做下他方才所言的罪行。
为什么还有大理寺的官员牵扯其中?”
增儿立刻嚷:“大理寺的那位官老爷是被张前知县蛊惑,误信他谗言!
张前知县毫无证据就凭空栽赃,将小人带到小黑屋中恐吓,逼我认罪,求大人为小人伸冤——”
冯邰冷然道:“张前知县很能耐啊。
去职之后,仍让谢县丞信赖,又蛊惑了大理寺官员,还借得刑部的势力。
这样的奇男子,本府昔日竟不曾重视。”
沈少卿微笑:“说得下官也有些好奇了。
下官应是见过这位,案情至此,他应得上堂吧?”
谢赋清清喉咙:“下官正要着他上堂,与嫌犯对质。”
转向左右道,“请张先生。”
又向冯邰沈少卿礼道,“大理寺柳断丞、刑部捕头桂淳、府衙捕头燕修三位与张前知县一直一同查案。
可否请他三位也到堂上,免得询问案情时再相请繁琐?下官职微,不敢传唤断丞与两位公差,请大人示下。”
冯邰先询问地看向沈少卿,沈少卿轻笑:“原来所说我大理寺之人是柳断丞。
请府尊随意传唤,正好下官也想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他是否有逾规之举。”
冯邰略一颔首:“请柳断丞,将燕修与刑部的捕头也一同传来。”
差人领命出门,过了片刻,张、柳、桂、燕进了大堂。
四人连天加夜地查案,都瘦了不少,眼上各顶着一对黑圈儿,面色略带憔悴,但又精神奕奕,尤其双目皆放着灼灼光芒。
沈少卿本想走个场面,略训诫柳桐倚几句,看着这四张脸,竟吐不出口。
柳桐倚先施礼毕,衙役搬来一张座椅,按冯邰的示意放在沈少卿下首,让柳桐倚暂时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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