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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生气道:“下次可不许再熬夜了!
我就知道你今日不对劲肯定是因为没睡好!
我又不是没手没脚,做不了那些打扫的活计,值当你半夜不睡,起来帮我干活?”
“……”
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她若是因为要帮阿青分担宫务才彻夜未眠,倒也不会这样不甘心了。
程雪意感觉阿青揉了揉她的头发,听她语重心长道:“听我的话,我虚长你几岁,算是你的姐姐,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知道了吗?”
雪意愣了半晌,呆呆地看了阿青许久,才轻轻点头:“知道的,再不会了。”
“今日这样的事,再不会发生了。”
胆敢戏耍玩弄她这样的事情,她再不会允许它发生了。
被阿青推到床上,塞进被子里勒令好好休息,程雪意一直很乖,不住地应好。
等阿青回去上值,她也没“阴奉阳违”
地立刻起来。
她听话地躺在床上,盯着帷幔上方方方正正的乾天宗标识,细算着她来到这里多久了。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五年了。
为了进入乾天宗,她封锁了大部分力量,如此才能保证不被宗门的大能发现可疑。
这样做的坏处也很明显,她只能勉强修行乾天宗的功法,用那点微薄的正道灵力,五年来过着普通外门弟子该有的生活。
劳累是有的,但并不怕这些艰辛,只是觉得长日漫漫,未来没什么盼头。
不知这样下去,自己虎年马月才能接近乾天宗的核心人物,见识到门内至宝白泽图。
见都见不到,就更别提弄到手了。
拿不到白泽图,她就永远没办法离开这里,回不到来处,得不到想要的。
今日之前,她本以为终于看到希望,为此倾尽心血,克制本能,抹去自尊,第一次费力去讨好一个人,不成想——
程雪意掀开被子从床榻上下来,行至窗前,推窗看着外面的天色。
夕阳西下,天就要黑了。
于她来说,黑暗反而更亲切一些。
她前半生一直都生活在黑暗里,黑暗和寒冷呼啸的风是她熟悉的,而乾天宗美满的月亮和温暖的夜晚,是她五年来依然无法习惯的。
她第一次见这些时便想着,要阿娘和浮光都能和自己一样,感受一下明亮、温暖和自由。
哪怕这很艰难也要努力尝试。
她是他们全部的希望了。
沈南音毁掉了她近在咫尺的成功。
不可原谅。
她谨慎小心了五年,便换来如此辜负,看来忍辱负重也没什么用。
太害怕露出破绽,身上担子过重,乃至她五年就这样一点进展,可见有时也不能过于求稳。
适当地寻求突破,放肆一回,或许反而会得来转机。
说来说去,不过是不甘心,实在咽不下心里那口气,才找理由说服自己可以去做点什么。
红色弥漫程雪意的双眼,她眼瞳充斥着魔气。
既然被沈南音当成了疯子,那就该做点疯子该做的事情,好好回报一下他才对。
他要和旁人夜里相会?
想就这么与她一了百了?
她偏不叫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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