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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于张站在门口，嗫嚅半天才敢开口叫她：&ldo;米，米珠儿。

&rdo;米珠儿回头，眼里全是暴戾，于张吓得往后退了一步，&ldo;你，你，&rdo;

&ldo;我怎么了？说，你来做什么。

&rdo;米珠儿的眼睛像口看不见的深潭，仿佛他一句话回答得不对，就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ldo;我，我，我来给你送画。

&rdo;于张一咬牙猛地举起手中的画。

这是一幅如来佛宣讲经文的画，&ldo;啊！

&rdo;米珠儿双手捂紧眼睛，浑身可怕地痉挛着，&ldo;拿开，马上拿开。

&rdo;于张吃惊地张大嘴巴，可是他没有收画，反而更大幅度地展开画，米珠儿的眼里、耳里忽然流出血来，颤抖着摔向地面。

于张有些不知所措，呆站了会，才想起该去打电话，可是在准备放下手中画的那会，他犹豫起来，放吗？要是一放下，米珠儿醒过来……她那眼神实在太可怕了，他浑身哆嗦得厉害，把画往米珠儿脸上一扔，忙不迭地往回跑。

于老爹正在屋里摆弄烟斗，见于张一脸慌张地跑回来，&ldo;跑什么跑？&rdo;于老爹皱着眉磕下烟斗，&ldo;见到米珠儿没？&rdo;于张白着一张脸蹭到他边上坐下，&ldo;爸，以后，以后我都不想去水墨画廊了。

&rdo;

&ldo;怎么了？&rdo;

于张眼里露出惊恐，&ldo;米，米珠儿才的样子很，很可怕，好像要把我吃了。

&rdo;他抓抓头，&ldo;我害怕。

&rdo;于老爹眼睛猛地睁大，&ldo;米珠儿的耳朵里是不是流出了血？&rdo;于张吃惊地看着他，点下头。

于老爹烟也不抽了，长叹口气，&ldo;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这老店看来不搬都不行了。

于张，去收拾收拾，今晚我们就离开。

&rdo;

米珠儿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是在医院，她困惑地摸摸头，昨晚好像发生了一些事，可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用力想啊想啊，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她想起苏西的日记，好像卿姨要她带回家看，她蹦下病床，拔掉手上输液的针，就往画廊跑。

画廊的门关得好好的，她松了一口气，这次住院肯定要花掉一笔钱，要是画廊再出个什么意外，我可怎么活啊？&ldo;人活着得靠自己。

&rdo;南凤说的话虽然刺耳，可是很有道理。

打开画廊的门，她很快找出水桶和抹布，苏西喜欢画廊干干净净的，她笑笑，瞄眼墙上的画，她为什么要把我画得这么忧伤，她不希望我活得快乐些吗？她摇摇头，我干嘛和一个死人斤斤计较？

2006-7-31

今天心情很一般，没有特别值得高兴的，也没有特别不高兴的，明天分数就要出来了，如果考得不好，苏华教授会不会很失望？他的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哎！

苏华在病床上猛地坐起来，才好像有谁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他四下看了看，卿玉舫没在。

按说这时候她该过来了，虽然每天都是在昏睡中，可是卿玉舫每次来握着他的手说&ldo;我来看你了&rdo;，他都是知道的，也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