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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芬走进店里,看向里头的老妇,“欸,他牛婶儿,这不是我家莽小子馋嘴了嘛,实在是缠得我没办法,这不就来给他买点甜甜嘴,还没想好买什么呢。”
说着她便走到了谭蕾身边,“让我看看蕾娘今个儿又买了什么好东西正好做个参考。”
待看清谭蕾手里包好的海棠糕,张丽芬一双狐狸眼眯了起来,“哟,海棠糕,这东西可不便宜,又是买给澜哥儿的哇?倒也是,毕竟小叔子嫁得好,都在镇上盘铺子了。”
此话一出,长溪村众人皆是一惊,云澜在镇上买铺子了?!
面对众人齐刷刷或震惊或疑问的眼神,谭蕾处变不惊,“嫁了人就是别家的了?自家幺弟就好这一口,长嫂如母,宠溺几分又如何。”
“呵呵,”
张丽芬掩嘴讥笑,“那你确实挺宠人家的,今儿个海棠糕,昨个儿黄方糖,前个儿红豆沙,真真是一天一个样儿,一连几天个个不重样呢。”
“哎呦,那可是要不少银钱呢。”
“别的不说,这姚记的海棠糕二十文才三块,贵着呢。”
见店里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张丽芬暗自得意,又添了一把火,“你家大焕知道你这么舍得给云澜花钱吗?别是背着偷偷的吧?”
这话就说的阴险了,就差没明说谭蕾和小叔子可能不清不楚的了。
云澜虽是个哥儿,可男人该有的东西那是一样不少,长得又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
“整日和死人打交道,现在是连活人话都不会说了吗?”
这话就重了,张丽芬娇艳的脸霎时就是一黑。
不说店里的其他同乡,就是谭蕾身旁的郑悦也是少有见到她嫂嫂这般怒火中烧的模样。
“脏东西接触多了,一双眼睛看什么都是不干净的是吧?”
先是阴阳她们家趋炎附势,后又有毁人名誉之嫌,谭蕾就是再好的脾气也是忍不得了。
张丽芬寻她的晦气,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云家人从来都不是那懒惰的,不说她现在支的小摊生意如何,她家大焕在镇上帮工就是四五份。
日子是越过越好,腰包自然也鼓了起来。
她家大焕是个沉稳内敛的,做不来那油嘴滑舌的商人,也不愿冒些激进的风险,认真思量过后决定当个田多地多的地主。
有了决断,他们夫妻二人就着手买田的事情。
刚遭了灾,许多人家是饭都吃不起了,这会儿卖田的不少。
长河村就有一户人家有意卖掉一块还算不错的水田。
自然,云家作为外乡人自是不比同村的张丽芬家能得这户人家的信任,所以云家并不是他们的首选。
奈何张丽芬家贪心不足,本来谈好了价钱,结果临到头来又想压价,虽然比官价要稍微高那么一些,但这做人的人品实在太差,那户人家本就是因为急用钱才不得不卖田,这张丽芬家拖拖拉拉油油滑滑的,最后那户人家一怒之下不卖了,另找了云家卖。
云焕是个实诚的,不仅价格给的合适,还愿意将田继续租给这户人家耕种。
云家给的条件好,办事利索,还能继续当个佃农,那户人家自是满意的,这买卖也就做成了。
张丽芬家的人还在自己家等着人家上门来求他们买田,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
出去一看,嘿,那户人家不正在田里忙活吗?这是又不卖田自己种了?怎么?耍他们家玩吗?
后来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田被云家给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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