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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哭的次数太多,一把娇甜、绵软的嗓子都有些哑了:“不过就是罚抄女戒,叔父以前不也罚过我?”
让谢晏和这么一说,魏昭倒是想起她曾经的胡闹之处。
既好笑又好气之余,墨眸里闪过一丝怀念。
“你这丫头还敢提旧事!
当初,是谁只带了一个会凫水的丫鬟就敢去春波湖学凫水,如果那天不是朕恰好在场,你的小命就交代了!
结果呢,朕就只罚你抄写了一本女戒。
你还敢不满!”
谢晏和一双眼睛泪盈盈的,似是烟雨蒙蒙的湖面,激起点点涟漪。
她侧过半边身子,对着君王赌气道:“如果早知有今日,我宁愿陛下当日不救我,就让我随了爹娘去……”
“说的什么胡话!”
魏昭哪里听得这样往他心上拱火的话!
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顿时犹如心头割肉一般,痛不自抑!
魏昭一掌拍在桌子上:“朕看你是愈发不懂事了。”
建元帝在谢晏和面前,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
这还是第一次,谢晏和看到建元帝发怒。
谢晏和红唇微微张了张,晶莹的珠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成串、成串地滚落雪白的面颊。
她起身,反身就往大殿外冲去,却被魏昭一把捉住了纤细的皓腕,一个趔趄,跌在魏昭的膝上。
“陛下放开我!”
谢晏和挣扎。
一张泪痕斑驳的容颜凄凉、哀婉,犹如仙鹤折颈,哀不自胜。
魏昭怕自己的手劲太大,伤了谢晏和,只好将她锁到自己怀里,一直在心头压着的疑虑就这样冲出了口:“你是不是恨朕,如果不是朕,靖平侯和靖平侯夫人也不会……”
谢晏和倏地抬起头,一双泪水迷蒙的美目光亮如昼,仿佛撕裂夜空的闪电一般,炫丽、刺目。
魏昭未尽的话语不禁咽了下去。
提起自己的父母,谢晏和就连身体都在不断地发着抖,她颤声道:
“臣女的父亲从在陛下潜邸时,就已经追随在陛下左右。
生死有命,父亲是为陛下尽忠而死,臣女如何能怪陛下。
只是……”
谢晏和一双柔滟、妩媚的桃花眼流露出一丝恸色,父母是她从来不敢提及的伤口,特别是父亲!
“臣女时常会想,陛下您偏袒自己的儿子。
臣女的父亲如果在世,是不是也会像陛下这般的慈父心肠。
如果父亲尚在,定然舍不得臣女受这样的委屈。
他也一定不会眼看着臣女被退婚、被逼去江南,寄人篱下。”
谢晏和越说越是伤心,一时泪落如珠。
大长公主府根本就不是她的家。
祖母放在心上的人太多,她连前五都排不上。
但在父亲、母亲眼中,自己始终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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