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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奶奶泥水里滚,爆破现场里跑,不要命似的,受伤了也从来没找过替身。
他心虚地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想到什么,正色道。
“噢,那个谁回来了,你知道么。”
一边说还一边抬眼看她,谨慎又小心,好像她表情一有不对,他就立刻切掉这个话题。
……“那个谁”
。
林念蓦然有点想笑。
一个二个都不说名字。
怎么,他是伏地魔是吧?
“我这几年跟他联系得也少,毕竟隔着太平洋和时差,难沟通。”
顾淇看她没什么大反应,挑着些不痛不痒的说。
“嗯。”
林念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顾淇掏出烟盒,下意识递给她,被林念看了一眼,顿悟似的收了回来。
“忘了,你戒了。”
他半拢着手指点火,含糊不清地疑惑了一句,“怎么都戒了。”
“抽多了死得早。”
林念说。
“草,糊谁呢。”
顾淇嘁了一声,“我没看出你有多惜命。”
远处忽然炸开一阵欢呼和尖叫,分贝高,绵长,几乎震耳欲聋,让她把那点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反正也不是真心的。
林念垂眼盯着地面上晃动的光影。
是,他说的对。
她的确不怎么惜命。
……戒烟也的确是另有原因。
酒吧里音响在放英摇,年代久远,主唱嗓音低哑,悠悠地混着吉他声,让人不受控制地坠入回忆里。
南坪的夏天是鲜活的,明亮的,是放在电影镜头里,也会被人称一声漂亮的景。
但她想到的却不是这些。
她想起的是深夜的阳台,是十块钱一包的劣质烟,是指尖明灭的火,是带着呛人烟草味的吻。
还有那次台风天。
客厅里那台电视机卡顿着,屏幕闪着雪花点。
天气预报说,这是南坪百年一遇的超大台风。
她左耳进右耳出,伴着沙哑的电视音,近乎机械麻木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那件衣服是江淮的,他没收。
摩托车钥匙扔在玄关柜子上,还湿淋淋地挂着水珠,发出铁锈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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