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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细微变动,没能逃过宋慈的眼睛。
宋慈重复刚才说过的姓名,加重了语气:“李乾。”
“李乾是谁?”
杨次山道。
“太尉应该认识,李乾曾是太学上舍生,与巫易、何太骥是同斋,四年前巫易死的那一晚,他突然从太学退学,就此不知所终。”
“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杨次山道,“李乾这个名字,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是吗?”
“难道我堂堂太尉,还会对你说假话?”
“太尉也好,天子也罢,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元钦拍案道:“宋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杨次山手一摆,道:“少年人心直口快,一时戏言,元提刑不必当真。”
脸上现出和气的微笑,“宋慈,你何以认定我就认识……”
后面“李乾”
二字还未出口,却听宋慈道:“二位大人,宋慈奉旨查案,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
说完转身便走。
杨次山一愣。
元钦站起身来,连叫了两声“宋慈”
。
宋慈全不理会,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二堂。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
元钦道,“我这就差人把他叫回来。”
正准备唤来差役,却听杨次山道:“不必了。”
元钦转过脸去,只见杨次山望着堂外,和气的微笑早已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沉肃杀……
宋慈从二堂出来,岳祠案的种种疑点又在他脑海中纷繁缠绕。
之前有过的那种感觉又一次浮上心头,巫易案与何太骥案之间,如同一条完整的铁链缺失了某一环,以至于他总是看不清这两起案子的全貌。
思虑之间,宋慈走出了提刑司,却见刘克庄正一个人颓然坐在街边,身旁搁着那盏题有“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的花灯。
“你怎么在这里?”
宋慈明明记得刘克庄送虫娘回熙春楼了,没想到刘克庄会独自一人等在提刑司外。
刘克庄站起身来,花灯也不要了,垂头丧气地道:“走吧。”
宋慈去二堂见元钦和杨次山,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刘克庄不可能这么快就往返熙春楼。
他拾起地上的花灯,见到花灯上的题词,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夜空苍茫,星月无踪,道:“可是遇到夏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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