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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感到太阳穴附近一疼,便下意识地一扶。
温昱却忽然间猜到了怎么回事。
现在任清冉身陷囹圄,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家伙顶着谢子婴的脸招摇撞骗,从任思齐那里骗来的。
温昱仍旧皱着眉,“你不记得你去找过思齐?”
谢子婴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便没回话。
方才脑中隐约有了一点记忆,他感到很好奇,便打算往深处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完整的东西来了。
温昱发现他不对劲,便重复了一遍,继而道:“他又来了,说要替你办一件事,接近午时才回来。”
谢子婴思索了一会儿,又呢喃道:“思齐给了他几块金饼和这封信,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我想不起来了。”
温昱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先办正事吧。”
谢子婴没拒绝,心想说的也是,便晃了晃手里的信,“赵太傅的事应该是先帝默许的,当年他本该功成身退,却被先帝委任做了方棠的老师,想来要是今上知道了,恐怕碍于文帝,没法给他定罪。”
温昱道:“所以只要找到赵谌,他们就有救了。”
谢子婴点点头,随后又有点发愁——赵谌早在方棠被废后就辞官了,谁知道现在在哪里?
温昱随口猜测道:“赵谌会不会在上郡?”
谢子婴摇了摇头,未置可否。
最后他拿出名单,只道:“赵太傅的事再说,我们先会会这些朝臣。”
*
临近午后,街边的一些乞丐眼尖,注意到有两个头戴斗笠的少年,一直鬼鬼祟祟地在一些官员门口徘徊。
他们对门吏说了些什么,门吏就将他们放进去了。
而没过半个时辰,他俩又都被那些官员亲自送了出来。
早些时候,谢公子让他们分散盯着长安城内的动向,以及朝廷官员有无异常。
他们零零散散收集了一些重要消息报给领头,顺便跟他说了这件事,却被告知他们盯的人就是谢公子。
好在不算白报上来,他们之间相互知会后,注意到有个别官员送走了二人,又背地找了人跟着他们。
几个少年人很会察言观色,大概猜测这些人可能会对那位谢公子不利,便暗里扰乱了他们的路线。
而彼时,谢子婴二人已经把最可能真心支持谢文诚的人挨个拜访了一道。
进展还算得上顺利。
这些人几乎都是真心实意的,当中有少数人瞧不上他,觉得他还在束发之年,做不了什么大事。
于是他把谢文诚教过他的一番言论搬出来,再充分利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小时候背遍的书,将古籍上出现的名句对人对事一番引用,将那些官员忽悠得团团转。
他们再不服,也无法回驳,毕竟都向着谢文诚的,现今谢家只剩下他一人,也只能纷纷表态:若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定在所不辞。
也有少部分人或看不上他、或因别的原因,拒绝了他的拉拢,谢子婴并未失礼,遵从意愿为上,只挨个试探了态度,确定他们不会有威胁后,便道别了。
将近戌时三刻,街道巷子都已经燃满了灯火,万家灯火汇聚在一起,明晃晃地照彻了整个长安城。
可能是因为进展顺利,谢子婴显得很轻松,便带温昱四处瞎逛了一遭。
街边行人散得差不多了,不少店铺也陆续关了门,两人走在月光下,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谢子婴路过一家鸟禽店时,听见那叽叽喳喳的叫声,忽然回忆起某些往事,就忍不住瞄了温昱一眼,然后心血来潮,进去买了只鸟回来。
温昱茫然地看他,“你干嘛?”
谢子婴将鸟笼塞到他手里,“怕你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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