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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面无表情,平静地道:“标记意味着,你的人格、自尊、身体会自发的让你屈服、爱、渴望那个标记的人。
那是烙印在身上的奴隶标记,你从此成为彻彻底底的附属品,即便你的情感开始厌倦、恶心、痛苦,但只要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你就会忍住。
你不知道为何需要忍耐,漫长又漫长的时间里,你感受着恶心的生物存活在你身边,你却不得不发自内心地想要去关注、爱护、宠溺对方——如同被寄生一样,奉献出一切包括生命。”
亚连半分都听不进去,他本就娇弱,被撞了一下,脑袋上却已经有血液留下来。
他疼痛至极,却依旧兴奋,他对刺痛他人有种天然的快感。
曾经所敬重的人在他面前这样坦诚,可他却只想笑,于是当血液流到他嘴角时,他舔了下。
亚连的嘴唇顷刻间浮现出不正常的殷红与湿润,眼睛里起了雾气,“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呀,被标记的又不是我,怀孕的也不是我,把这段丑闻变成爱情故事的更不是我。”
他感觉到他的发丝被李默攥得更紧了,于是他笑得更开心,眼泪几乎都流出来了,“你说得没错啊,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是在算计我,也很可能她对我的爱都是假的,但是——我可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被委屈过。
就算在情热期,就算她是为了保命,但她依然能做到不标记我。”
“那你呢?”
亚连轻飘飘地问。
李默并没有被他这般炫耀的话所刺痛半分,他早已经过了将爱情这种东西视为生命的年纪,比起虚无的爱,他更加渴望实际到手的权力。
在她死后,标记的影响越来越弱,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近乎自证的欲望与野心。
它们驱驰他不断开拓自己的商业版图,来证明自己当年的错不值一提,填补着他因恨而空缺的东西。
他松开了手,抬起脚将亚连踹到了一边,转身离开了。
李默决定收回对亚连的宠爱。
因为他现在的蠢笨令他毫无利用价值,连用来当傀儡都不堪,和当年的她一样。
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
李默依然没有歇在安德森的府邸里,他痛恨那里充满灰尘的陈旧气息,那种环境里滋生出来的永远只有旧时代的魔鬼与新时代的疯子。
他有调遣它们的能力,可他只喜欢用无能但听话的工具。
回特雷西庄园时,淅淅沥沥的雨又落下了,这里坐落在几城接壤的边缘,又到处是山林鸟石,总是更容易下雨。
李默没有打开粒子屏障,因而一伸手,便能伸到窗外。
冰凉的雨丝落在手上,将他食指上的宝石蛇戒洗刷得更为两眼,他欣赏了一会儿后,对身旁的下属道:“那天完好无损那个,明天下午叫过来,她的资料调查清楚汇报给我。”
下属立刻点头,他剃着寸头,后脑勺干干净净,一低头脖颈就露出干瘪的弧度。
李默扫了一眼,移开了视线,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自己脖颈。
也就几秒,他松开了手,露出很浅淡的微笑。
李默道:“beta没有腺体的话,平时过得很轻松吧,不会总闻到碍事的信息素,也不用担心被标记。”
他的话音轻飘飘的,尾音微微抬高,让人听不出来他到底是在闲聊还是在刻薄。
如果下属刚刚在那间卧室里,他一定会察觉到,李默说话的语气与亚连惊人的相似。
明知故问,带着凌人傲气的讥诮。
下属只是小心地道:“还、还好,信息素其实也是能闻到一点的,就是认不出来罢了哈哈哈哈哈。”
李默眉峰挑起,无聊地移开了视线,面上仍是很淡的微笑。
“这个性别真不错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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