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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着气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军官恼怒了,叽哩呱啦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可是他怕话,只在母亲身上回荡,并没有让她生气。
玛丽严·考尔松诺娃也是见证人之一。
她站在母亲旁边,但不敢抬眼看她。
每当军官问她话的时候,她总是很慌张地深深行礼,并用同一句话回答:
“我不知道,大人!
我是没文化的女人,做小生意的,笨得很,什么都不知道,……”
“好,闭嘴!”
军官动着唇髭,发号施令。
好怀面行礼,一面把大拇指塞在食指与中指中间——途个轻蔑的动作——偷偷地对他晃一晃,轻轻地对母亲说:
“呐,给你!”
军官叫她搜查符拉索娃的身上时,她把眼睛眨了眨,又睁得圆圆的,朝军官瞟了一眼,吃惊地说:
“大人,这样的事我不会!”
军官把脚一跺,骂了起来。
玛丽亚只好垂下眼睑,低声央求母亲说:
“没法子,解开扣子吧,彼拉盖雅·尼洛夫娜……”
她仔细摸着母亲的上衣,脸涨得通红,小声说:
“唉,真是些混帐东西,你说对不?”
“你说什么?”
军官朝她所在的搜身的角落里望了一眼,凶狠地逼问。
“我说的是女人家的事,大人!”
玛丽亚由于害怕含混不清地回答。
到后来,他命令母亲在记录上签名。
母亲的手尽管捏不惯笔杆,但还是用印刷体写了几个粗大的字:
“工人的寡妇,彼拉盖雅·符拉索娃。”
“你写了些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写?”
军官轻蔑地歪着脸喊道。
过了一会儿,又冷笑着说:
“没文化的家伙!
……”
他们走了。
母亲将双手放在胸口,站在窗前,高高抬起下额,久久地,一动不动地,用茫然的眼光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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