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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页）

“安德烈！”

推开了到门洞去的门，巴威尔喊。

“你在哪儿？”

“在这儿。

我想劈点柴。”

“到这儿来呀！”

他很踌躇地走了进来，他进到厨房里，关心地提醒道：“得告诉尼古拉，叫他拿柴来——差不多快烧完了。

妈妈，你看，巴威尔怎么样？监牢里非但不给他吃苦，反而这个‘暴徒’养胖了……”

母亲笑了。

她的心胸，感到了甜蜜的紧缩，——她觉得已沉醉在欢乐里，但是，这时却有一种吝啬而小心的东西在她心里唤起了一个愿望，就是想看到儿子像平时一样地平静。

她心里太好过了，她希望这种有生以来第一次经验到的特大欢喜，永远就像它刚来到那时那样生动有力地藏在她的心里。

她害怕这种幸福会减退，所以尽可能地迅速地要将它关在自己的心里，就像捕鸟的猎人把偶然捕到的一只珍贵的好鸟关起来一样。

“吃饭吧，巴沙！

你还没有吃吧？”

母亲慌忙地说。

“没有。

昨天，看守告诉我今天可以出来，所以也没有吃也没有喝……”

“我回来第一个遇见的，是西佐夫老头子，”

巴威尔讲述着。

“他看见了我，就从街对面走过来和我打招呼。

我对他说：‘我是危险人物，被监视着，你现在和我在一起要小心点。

’‘不要紧，’——他说。

关于他的外甥，你猜他是怎样问的？他说：‘菲奥多尔在那里行为好吗？’于是我说：‘在监牢里怎么才叫行为好呢？’他说：‘就是他在牢里有没有说什么对同志们不利的话？’于是，我和他讲，菲佳是一个忠实而聪明的人。

于是，他摸着胡子，傲然地说：‘我们西佐夫一家，决不会有没出息的子孙的！

’”

“他是一个有头脑的老人！”

霍霍尔点头。

“我们经常跟他聊天，——是个好人。

菲佳大概就会被放出来的吧？”

“我想，所有的人都会给放出的！

在他们手里，除了依萨的报告之外，什么证据也没有，而依萨又能说出些什么呢？”

母亲在屋里踱来踱去，一直望着她的儿子。

安德烈听着他说话，反背着手，立在窗子旁边。

巴威尔在房里着。

他的胡子长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