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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英收走他的铁券后便请他入殿:“请入殿。”
金亦开起身谢过卢英后,低头整理了一番笔挺的衣裳,抬头挺胸,以最佳姿态步入殿中觐见,第一次见到了比他想像中要年轻许多的帝王背影。
祁昭立于窗边的两株玉石盆栽前浇水,是两株生机勃勃的茉莉花,虽说此时早该过了花期,但宫里的花匠依然有办法让枝头的小花经久不败。
“草民金亦开,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亦开今日第二次行礼,一次在殿外,一次在殿内,中气一次比一次足。
祁昭浇完水后才缓缓转身,用小太监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随手丢在托盘上,从金亦开面前走过,金亦开不敢抬头,只能跟着皇帝脚走过的方向调转叩拜方向。
“起来吧。”
祁昭在龙椅上坐下后说了句。
金亦开叩谢:“谢陛下隆恩。”
说完,金亦开站起身来,趁着这个动作,他飞快抬眼看了看皇帝,却没想到皇帝也在看他,神情似笑非笑,金亦开吓得赶忙收回目光,鼻眼观心的肃手而立。
“不过是叫你起身,就算得上是隆恩了?”
祁昭问。
金亦开一愣,随后回道:
“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祁昭笑了:“你很会说话。”
“不敢,生意人就是凭一张嘴。”
金亦开谦虚道。
祁昭喝了口茶问他:“你今日入宫,所为何事啊?”
金亦开见皇帝对自己的态度不甚热络,心里对他与梧秋之事有些没底,可京城近来谣言四起,那位也说得信誓旦旦,又有金家二房从中作保,金玲已经是禹王世子的女人,此事应该不假才对。
“草民今日是为草民的女儿金梧秋而来。”
金亦开把心一横,不管真假,他今日便是为此入宫,总得有个说法才行:
“不知陛下可识得小女?”
祁昭点头:“自然识得,朕心悦于她,此事早已传遍朝堂市井。”
金亦开没想到皇帝竟承认得这么爽快,底气忽然硬了两分:
“是,草民也是听了坊间流言,今日才斗胆求见陛下,想为草民的女儿求一个名分。”
祁昭端着茶杯,似笑非笑道:“可是梧秋……已经拒绝朕了。”
金亦开听陛下提起这茬儿,就忍不住在心中埋怨女儿,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她竟然敢拒绝,还得他来收拾摊子。
“草民的这个女儿自小便多有任性,长大后仗着经商颇有天分,在家中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草民代她向陛下赔罪,还望陛下不计前嫌,再次接纳于她。”
金亦开说着躬身作揖,做出赔礼的姿态。
但祁昭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盯着金亦开看了一会儿后,才缓缓问出一句:
“你想让她入宫?”
“能陪伴陛下左右,乃是她的荣幸。”
金亦开说。
“那你作为父亲,问过她自己的意思吗?”
金亦开义正言辞:“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草民乃是梧秋的父亲,她的婚事草民可以做主。”
这个答案,让祁昭脸色趋冷:
“可她不是你们金氏的族长吗?她若入宫,对你们金氏而言,是很大的损失吧?”
“陛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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