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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rdo;润玉摸索着拿起另一瓶梨花酒，为自己斟酒。

邝露本想说自己没有半分怨，可不知怎么，却说不出口。

出口，却是一句问话：&ldo;‐‐陛下，是方才在街上遇见了什么事？&rdo;

润玉喝下第二杯，突然嘴角含了丝笑：&ldo;方才？方才不过是想起了些往事。

&rdo;

邝露手握成拳，微微皱眉‐‐往事是他二人心中不约而同的禁地，提起了，便是无尽叹息。

&ldo;陛下，都这般久了&rdo;

&ldo;是啊。

久到我差点就忘了。

&rdo;润玉喝下第三杯。

&ldo;邝露，你的愿望是什么？&rdo;他突然问道。

邝露想了想：&ldo;邝露希望陛下身体安泰，六界盛世繁华安乐&rdo;

&ldo;好愿望。

&rdo;润玉笑道，右手撑住脑袋，微歪着头，脸微红，似乎有了几分醉意，&ldo;可有别的愿望？&rdo;

瞧着身前玉人，微暖的灯光照在他的笑颜上，邝露心头一颤。

邝露微皱眉，举杯喝下一杯酒，想了想：&ldo;有。

&rdo;

&ldo;什么？&rdo;

&ldo;邝露很早之前，早在遇见陛下之前，有一个小愿望。

&rdo;

&ldo;小愿望？&rdo;

她笑：&ldo;说来，陛下定然会笑话我‐‐我想着，哪时候去做一回凡人。

尝一尝生老病死苦，赏花赏月赏人间，沾染满身的人间烟火味儿，随着时光与身边人慢慢老去。

&rdo;

他斟酒的手微微一顿。

&ldo;漫漫上神路，比万物都要漫长，可回忆却短于这时间，何尝凄凉。

而人间的凡人最长不过百年，可那些回忆不会老化成灰，记得都很清晰‐‐

七情六欲，多灾多苦，累死累活，都没关系，就这么老去，一时的苦涩都能尝出甜味。

&rdo;

伴在吵杂的人群声音中，邝露含笑的声音似乎真的夹带上了丝人间烟火味。

梨花酒洒落桌案，散出醇香。

他微微皱眉：&ldo;你似乎很想如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