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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深以为然,趁机打探,“为何不走河道,非要出海呢?”
张妈妈哪里知道,但不妨碍她做出了如指掌的派头“海路平稳些。”
说不好是答案,还是附和,反正不露怯,也不曾胡言。
世家老仆的专业素养,由此可见一斑。
另一边,程丹若正在和晏鸿之下棋。
今日多云,日光不晒,饭后,她打了遮阳伞,想到甲板上吹吹风。
路过晏鸿之舱房,看见他们开着窗,师生二人正在下棋。
晏鸿之见她围观,随口问“程姑娘可要手谈一局?”
“我不会下棋。”
程丹若习惯性婉拒,但停顿片刻,却心生不甘。
她已经一退再退,能不退的地方,凭什么还要退?
下棋而已!
遂问“现学一局,老先生介意吗?”
晏鸿之登时诧异,连谢玄英都不禁隐蔽地瞧来。
要知道,十五岁的少女已然及笄,在世人眼中算是大姑娘了。
搁在普通人家,即便尚未出阁,也已许配人家,绝不是什么不懂事小丫头。
说出这样的话,不知情的人听了,难免觉得攀附的姿态太难看。
但师生二人却从她的口气中,听出了更微妙的情绪。
略作沉吟,晏鸿之笑了“求之不得。
老同三郎下,我都腻了。”
谢玄英收回目光,起身吩咐小厮,将棋盘搬到外头的阴凉处。
那儿既不晒,还能吹到丝丝海风。
“请。”
他客气地让出位置。
“多谢。”
程丹若在他原来的座位坐下,目光流连在棋盘上,“我只知道黑先白后。”
晏鸿之却道“不急,咱们先下两局五目棋。”
他睃一眼学生,忍笑,“方才这局下了一个多时辰,且容我松快一二。”
程丹若“五目棋?”
“五星连珠。”
晏鸿之简单说了一下规则,笑眯眯道,“是不是很简单。”
“……是。”
程丹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古人教五子棋,不由失笑,“那就试试。”
五子棋节奏明快,胜负易分,比起长而费脑的围棋,更易上手。
这是晏鸿之的体贴周全,也是他的人生智慧——和臭棋篓子下棋,可不是件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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