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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挪了挪嘴唇，狠狠闭上眼睛，又睁开，&ldo;陈晋，我已经走到这一步，回不了头了。

如果你还顾及我们这一点情分，放开我。

&rdo;&ldo;告诉我，除了阿淮那一队，还有没有别的了。

&rdo;陈霆只是坦然得和他四目相对，&ldo;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rdo;&ldo;好。

&rdo;陈晋居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陈霆也立刻回答他，&ldo;没有！

&rdo;空气短暂凝滞了一瞬，他从师兄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一星半点的狠戾……果然……如今他们两兄弟……是再也说不得实话了。

陈晋回身拧开一瓶药剂，捏着陈霆的嘴，灌了下去。

呛人的药水又快又急得顺着他喉咙往下淌，他接连被呛了好几口，一瓶药水见底后，他侧着头剧烈咳嗽了好久，晕眩的感觉慢慢袭上上脑袋，这感觉比在渡轮上要强烈百倍。

趁着还有意识的时候，他一狠心咬向自己的舌头，陈晋眼疾手快提前掐住了他的两腮，往他嘴里塞了一截布。

陈晋也不再问下去，这一连串的反应已经验证他心中所想。

恐怕除了阿淮那一批，另外还有一批。

陈霆已经晕乎得只瞧见眼前一片昏暗，嘴里默默然念叨着什么，陈晋凑近听清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原来是这样……呵……陈晋伸出手捧起他的脑袋，瞧着那双已经因为药物开始涣散的眼睛，耳边回荡着这字字句句破碎的话，心口早已疼得麻木。

&ldo;有些事，我真希望，这辈子你都不会知道。

&rdo;老师……也不会想你知道。

这些事，我们来承担就好。

狠狠闭上眼睛，不管过去多少年，那一幕都深深烙在他的记忆里，历经时间的洗刷，愈加清晰的浮在眼前。

陈霆的眉眼多少遗传了张向宇的刚毅，每每看到，陈晋都能想起，他的恩师握着他的手，按住他覆在扳机上的手指，发疯的冲他叫嚷，&ldo;开枪啊，开枪！

&rdo;那时候因为药物的作用，张向宇已经很不好了，时常癫狂发疯。

&ldo;不要……不………&rdo;&ldo;陈晋！

&rdo;&ldo;我们可以选择别的方法，我不要……&rdo;他不断往回缩手，试图扔掉手里的枪械，张向宇就是死死箍住他的手腕。

&ldo;砰！

&rdo;张向宇撞上来，按着他的手，连续数颗子弹射进胸口。

&ldo;老师……&rdo;&ldo;我知道，你解决了来杀我的人，可是我们没得选。

你不能忘了，我们是警察。

&rdo;胸口的血已经浸透了衣裳，顺着衣料纹路淌了一地，张向宇撑着最后一口气将手覆在他左肩头，殷红了大片料子，力道压得他肩头才缝合的伤刀割一般钝痛。

&ldo;不准哭！

&rdo;张向宇向来不苟言笑，死前终于对他扯开个浅浅的笑颜，轻轻拍了他肩头，如释重负，&ldo;……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