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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千墨沉吟片刻，应了声：“嗯。”

沈迎秋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恩人当真是住在湖底？”

水千墨道：“大多时候是。”

沈迎秋觉得稀奇，无法想象，眼前这明明看起来是一个人的妖，如何睡在湖底深处，想了想，禁不住有些头皮发冷，暗道，那湖底得多冷啊，呼吸也困难吧。

“我本像是鱼，呼吸不会困难的。”

水千墨看着他淡道：“冷倒是有一些。”

沈迎秋愣了愣，眨了眨眼，小嘴张的溜圆，暗道，他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好可怕。

瞅了瞅水千墨，沉吟片刻，道：“恩人你，你一个人吗？不，是你一条鱼吗？”

说完又觉得这说法怪怪的。

而水千墨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迎秋，眉头微蹙。

沈迎秋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家人朋友什么的？”

“没有。”

说完，顿了片刻，补充道：“青云算是吧。”

“嗯？”

沈迎秋皱眉：“青云？”

满脑子疑问：“青云是哪位？”

水千墨面无表情没作答，此刻他的思绪已经游到青云那里去了。

“……”

沈迎秋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是这妖太天马横空还是我不了解鱼类的思维？思绪一转，又想到，千年以来都是一个人嘛？那岂不是比我还可怜。

这样想着，开口问道：“恩人会不会很孤单？”

闻言，水千墨皱眉，半响，眉头又舒展开，沉默。

他的神情被沈迎秋捕捉到，立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唐突了？怎么能这么问呢？

人家是修炼成精的千年鱼妖，孤单不孤单的和你有何干系？再说了，哪有这么直白的问人家的，就算人家孤单也不会作答，更不会喜欢被人问你孤单吗，你自己不就是个例子，每次都逃避这种问题。

这样想着，沈迎秋心中一阵懊恼，自知自己这下是真有些唐突了，而且还过分。

糊涂，真是糊涂至极！

沈迎秋甚感抱歉，目光幽幽的望着水千墨，怯怯的唤了声：“恩人……”

水千墨微微扬眉，英俊的面孔毫无表情，乌黑的眼眸幽深似水。

沈迎秋皱紧了眉头，他决定好好道个歉，却听那妖道：“自是孤单，可，”

略顿。

沈迎秋竖着耳朵细听他后面的话。

水千墨继续道：“可我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