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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打在池塘里的小船上,一边熬药,一边喝酒吃肉。
他喜欢夏天水面上吹来的凉风,荷花在水面上倒影,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若不是屠夫,他应该做一个柔情似水的大侠,一个风情万众的刀客。
每天写两首诗,然后就跑到花满楼、丽春院这些地方去,找一群漂亮的女人吟唱他写的诗。
然后他写的诗从丽春院传到秀女阁,从秀女阁再传到胭脂店,然后传到布衣店、烧鸡店、烧鸭店、酒家客栈。
就连光着屁股的小孩也会吟唱他的诗,那他就美名远扬了,会有不少女人把他视为心中情郎,更会有女人五体投地倾慕他,甘愿为他洗臭脚。
苏打的脚的确有点痒了,他只是小睡了一会儿,坐了一阵梦,他的脚上就爬了一条水蛇。
凉凉的让苏打痒痒。
马蹄声响起,马车从远处奔来,苏打盼望已久。
他纵身跃起,像一只母鸡扑进马车里。
曲瑾很安静,坐在马车里。
她那个看似可怜无知的弟弟在车厢里蜷做一团睡觉,沈一得在前面驾车更是打起了呼噜,幸好老马识途。
马儿的家不在云谷,应该在王家庄的苏家客栈,去客栈必须经过池塘。
曲瑾看到苏打的时候,喜上眉梢,她正一筹莫展该如何应付现在的局面。
苏打笑而不语,只是拍了拍曲诚的肩膀。
曲诚扭过头,苏打的手直接抓在他脸上,硬是把一张脸皮撕了下来。
那肉嫩嫩的脑袋让人见了恶心,只有一张獠牙外露的嘴巴让人见了面露惧色。
“又是一具尸鬼,”
苏打用手里的小刀直接刺穿了尸鬼的喉咙,继续说,“这是我切熟肉、切西瓜的餐具,花了五两银子做的小银刀,可惜了。”
沈一得力大无穷。
他断了缰绳,马儿独自跑走,马车停下,整个车棚被他一双手凌空举过头顶,抛出去。
苏打救下曲瑾飞到池塘的小船上。
马车没入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打湿两个人的衣裳。
苏打放开曲瑾飞回岸上,对沈一得笑着说:“果真你和苏酥有一腿。”
沈一得面无表情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是苏酥的人?”
苏打说:“那日我和无邪过招,你远远看着,我就开始对你不满了。
后来你绕了远路去野狐岭,不是为了喝酒,而是料定李二娘将要亡故,李二娘送你刀塚的地图,你却把地图交给了曲诚,我离开曲府的时候,曲尘老先生偷偷塞给我一个纸团,告诉我,尸鬼披了曲诚的人皮一直潜伏在曲家。
你和假扮曲诚的人是一伙的。”
沈一得说:“你嘴皮子好,就是不知道你功夫怎么样?你别躲来躲去的,咱俩好好打一架。”
苏打说:“我的杀猪刀不出手则罢,出刀必杀人。”
沈一得说:“那么说你不想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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